怪你,你就告诉他是我让你去的,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不就行了?” 顾司越听了她的话,假意犹豫,随后便心满意足地起身,吻她额头一下,便又朝那边去了。 彼时,江听风进入了宴会厅,他姗姗来迟,是因为沉家有个项目与政府对接突然出现问题,前几日由私人助理施认陪同赶到外地处理,昨夜的航班,今日凌晨才赶回白城来参加沉明月的接风宴。 江听风原本并不想参与沉家商业上的事儿,也是前几年才突然有此想法,一经提出,沉牧年满心欢喜,江听风知晓沉牧年早有此心,只不过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不便插手沉家生意。 当初沉牧年也并不是无脑将生意交给江听风打理的,考验自然是有,江听风一一应对自如。 短短五年,江听风在商界的称呼也由他人口中不屑的“那个残废”变成所有人的阿谀奉承,发自内心的畏惧和尊重。 他这几天并没有休息好,坐在轮椅上,在一众人中过,周身却没有一丝疲态,坐得板正,一身西服剪裁得体,肩膀平阔,他戴上了一架金丝边眼镜,镜片下的眼神犀利睿智,扫过场上的人,很快锁定到角落里正往嘴巴里塞小蛋糕的沉明月。 她抿了抿小叉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在那里自顾自地品尝美味,场内的喧嚣,好像都与她无关。 江听风就喜欢她这无忧无虑的模样,她就该什么都不知道,不受任何影响,不受任何伤害,永远当沉家的小公主,当他的明月。 沉明月只敢浅浅尝一口,多的便不敢再吃了,前几天好不容易掉秤,为了穿礼服漂亮,必须忌口,她可不想到时候穿不上那几套精挑细选的礼服。 直到她突然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其中掺杂江听风的名字,她才惊讶抬头,一眼,江听风离她已经只几米距离了。 江听风正和沉牧年交谈,周围相较刚才围上来许多人,他目光穿过人群,定定落在沉明月身上。 沉明月看到他在笑,眼神在对她说他来了。 她傻傻地弯起眼睛,举起拿着叉子的手和他打招呼。 待那边结束,江听风第一时间来到沉明月身边。 “明月,我来晚了。”他说。 沉明月笑,“不算晚,听风哥哥,这些天处理那边的事儿累不累呀?” 江听风看着她摇头,道,“还好。” 只是每天都想见到你。 “怎么不问问我事情有没有处理好?”江听风笑问。 “听风哥哥出马,哪有不马到成功的?”沉明月俏皮道。 江听风被她逗笑,“这么信任我?我对自己都没那么大信心。” “当然啊,听风哥哥是明月的超人,从小就是,不管有什么问题,听风哥哥都能解决,反正在我心里,听风哥哥就是什么事儿都能做成。”沉明月特别替江听风自信。 江听风垂眼,一会儿才又抬眼看她,“有一件事,我就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 “什么事儿啊?竟困难到连你都那么没有信心。”沉明月好奇地看着他,眼睛像琥珀一样干净漂亮,眼神纯真无邪。 江听风的目光锁定她,将她映在幽深眼瞳里。 从此刻开始,把你从顾司越身边抢回来,江听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行。 若是她如今已经爱顾司越爱到无法自拔了,若是她已经确定了非顾司越不嫁了,他又能不能忍心,在明知会令她难过的情况下,还要让她认清爱了六年的顾司越的一切伪装。 他比谁都了解沉明月,知道这对沉明月来说是多么抽丝剥茧般痛苦的过程。 想要将她抢回自己身边,避免不了害她难过。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如果她掉眼泪,他该怎么赎罪? 可他别无选择。 他对沉明月来说,向来是个坏人,从前是,如今更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