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天文数字的天上金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集齐。 洋流、风向、突发状况不一,由世界政府派遣、海军部队护卫的航船各有负责的区域,在175个加盟国中穿梭往返。 想要一次性征收成功,流程几乎要持续一整年的时间。 不论是等待天上金做经费的海军、运营武装自己的世界政府和背后贵族,还是需要天上金做零花钱的天龙人,都不可能等待这么久。 就我所知道的情报,每年有至少15条大型航船进行着天上金的征收。 在15条航船中,有12条分布在伟大航路。 现下是四月初春,正在航行的船只一共有3条。 “……替我给罗西送一封信。” “让他和革命军联络,派人在这3条航路上盯梢,不要用电话虫——有被监听的可能,有什么情况就发信号……记得丢在海里。” 阿妮亚静静地听完吩咐,“要抢吗?” “我倒是想抢,”我好笑地摸了摸她浅粉色的发旋,她抗议又忍耐地看我一眼,“不,阿妮亚,它不是我们的目标。” 我将目光投向天空,红土大陆的最顶端坐落着玛丽乔亚,那是世界贵族们的居住地。 “我只是很好奇,多弗朗明戈想要做什么而已……就让这位天龙人阁下为我解答。” “好了,不管他了,”我摇了摇头,光是想到多弗朗明戈都觉得糟糕,“我今天叫你来是有别的事。” 她眨了眨眼睛。 香克斯在酒馆里等她。 男子汉变成这样似乎很没有面子,但他心里只有满心的喜悦。 她把自己的经历都讲给我听,她牵了我的手,她主动叫我师兄。 这些都化作对不死鸟话语的有效搏击——香克斯如此地笃定,只要他问,她就一定会告诉他。 这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珍贵偏爱,为什么会存在呢? 是因为不能再用的手臂吗,是因为朋友情谊吗,是因为…… ……她也同样爱着他……? 香克斯想,这将永远只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为了让这偏爱的期限变成永远,他心甘情愿照做。 她说很生气,香克斯就不去招惹。 她说很忙,香克斯就在这里等她。 她说需要香克斯听话,海上皇帝就言听计从。 “太糟糕了,雷利先生。” 他捧着酒瓶,“我已经完蛋了。” 这是一次不公平的拉力赛,对手是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和那颗永远跳动的心。 再多糟糕的想法,在她的触碰下也只会变成酒精,喝下去的时候热意发晕,但总会被胃液消化。 反而是温柔的魔女将他吃干抹净。 香克斯说得语焉不详,不知道说给谁听:“我以为我能做到。” 他想的多好啊,不愿她受伤,要给她自由的天空和羽翼,所以连自己的心意也不说,满心喜悦下忽略未来的一种可能:她的身边站着别的男人。 是喝酒喝糊涂了没想到,还是鸵鸟埋在沙子里下意识躲避——这份没有及时传达的爱语晚了几年,没想到就要在情敌的作弄下过期失效,于是他几近疯狂,但又在她温柔冷淡的抚摸下将利爪缩了进去。 可自以为是的苦果难道要他自愿吞下吗? 海贼的欲望无穷无尽,掠夺更是深入骨髓的本能。 “雷利先生。” 他看着自己的老师、长辈、另一种意义上的父亲,眼神平静,似乎又变回原来那个洒脱的男人。 “给我讲讲这段日子的事吧。” 她的坦诚让他昏了头。 但从来不够,香克斯想,她的所有、全部、一切——从灵魂到肉体,每一寸肌肤,每一次触碰,每一场笑语,他都要知道。 他错过了几年的光阴,再也不会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