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接受自己。 那个流言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开始。蔡天宇的婚礼,徐咏龄打算若无其事地坐到席浩云身边。吵架闹彆扭的小俩口不说话也是正常,但只要在这种正式场合坐到一起,席浩云和大家就会知道她的意思,他们没有分手,只是在闹彆扭,等到气消了,感情自会恢復。 这打算是建立在徐咏龄天真的一厢情愿上,但她也不是无谓的天真,敢这样盘算,也是基于对席浩云的了解。她爸的朋友看过席浩云带女孩子到六福轩吃饭,那女孩八成真的是约会对象。但席浩云是个规矩的人,没有获得父母同意,绝对不会把女孩子带到正式场合见朋友。所以她来了,用「吵架中的女朋友」的姿态出现。 再精密的计算,如果是建立在错误的前提之下,答案永远不会对。徐咏龄从容地跟每个人都聊过以后,才越过席浩云,望向陌生的周品柔。她用娇俏的声音问道:「唉呀,这位小姐有点眼生,浩云,可不可以帮我介绍一下她是谁呢?」 席浩云礼貌地笑着,「当然可以,徐小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周品柔。」 徐咏龄的脸僵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席浩云会把在台湾的女朋友带来这种场合。她咬牙吐出:「别…别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不好笑。我知道你在气我,可是过了这么久,气也该消了吧?」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大约就是两人左右能听到的音量。其他人装做若无其事,实则全拉长了耳朵在偷听,结果整桌的宾客安安静静,只剩席浩云和徐咏龄的声音。 席浩云还是噙着笑,「徐小姐好像误会了什么事,我们的交情应该没有好到会跟你开玩笑的程度。而且我正正经经介绍我女朋友给你认识,我觉得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啊。」 「你……」徐咏龄咬牙再咬牙。「席伯父席伯母如果知道你带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她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 听到她抬出自己父母,还说周品柔乱七八糟,席浩云一刻也不想再听她胡言乱语。他压低了声音说:「徐咏龄,你确定要在蔡天宇的婚礼、蔡家的场子说这些无聊的话、做这些无聊的事吗?蔡家的帖子是发给你爸,你今天代表的不是自己,是你爸。再这样下去,丢的不只是你的脸,还有你爸的脸、徐家的脸。我一直顾念着从小到大的情份还有两家的交情,不愿对你口出恶言,但是只要你再提起我爸妈一次,再针对我女朋友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当场把你那些事给揭了!」 席浩云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没听到他说什么的人,绝对想不到对话内容竟是这样。他们说些什么,只有周品柔知道,旁人还以为他们正在礼貌性地间聊。 徐咏龄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她认识的席浩云一直是个谦谦君子,与她相处的时候充满绅士风度,她从来没见过席浩云这一面。徐咏龄确定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狠戾。她这从小到大被捧在手掌心的千金小姐,何曾被人家这样对待过,当场吓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周品柔觉得超爽的!她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席浩云。这女人真是太过份了,是把席浩云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吗? 徐咏龄安静地坐了几分鐘,装做若无其事地向同学们道别,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眾人不清楚细节,却都明白,自己目睹了一场战争的开始与结束。而徐咏龄,是败北的一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