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她要回去,帮赤井一把,逼赤井一把,也帮自己一把,逼自己一把。 她看着琴酒,长久地看着琴酒。 他已经死了,被赤井和她一起杀死了。 她的过去被她亲手埋葬。 他在实验室转悠,他掐住她的喉咙,他和她在搜身的房间里僵持然后离开,他押着她搬家,他接她回家,他让伏特加给她带饭,他和她上床,他夺走她的手机,他捂着她的嘴给爱子打电话,他说他杀死了明美,他把她拷在毒气室里,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但她拒绝了。然后他们在天台再遇,他开枪打伤她,她从烟囱里掉下去,身体在高热中再次变小。 现在,她杀死了他。 她伸手合上他的眼睛。那双绿色的阴狠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再也不会看向她,让她害怕到颤抖。她再也不会在噩梦中惊醒,想起有这么一双眼睛在暗地里追寻着她,让她出一身冷汗。 他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她替明美报了仇,替爱子报了仇,替自己报了仇。她会忘记他,他再也影响不到她。她的人生将有个新的开始。 她把枪的保险栓关上,放回怀里,向赤井走去,赤井看着她,慢慢说道:“其实你没打中要害。” “是你没打中要害,神枪手。”她说。 赤井顿了顿:“是,我没打中要害。” 他试图减轻她道德上的负担,但她拒绝了。 这份杀孽本不属于她,但她想要揽过来。 她蹲到地上,查看起赤井的伤口:“你还可以走吗?” 赤井苦笑一声:“可能不太行。” 于是她把赤井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把他扶了起来。 赤井将手枪塞进枪套里,塞了两次,才塞进去。她注意到,却没有放在心上。她不知道那把枪什么来头,更不知道赤井具体伤势,但她直觉赤井死不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赤井问。 “工藤推理出来的。”她说。 “我欠你们一条命。”赤井真心实意地说道。 “闭嘴吧,伤员少说点话。” 银色子弹不止有一发,不止有两发。 银色子弹有叁发。 他们朝工厂外走去,空中传来螺旋桨声,直升机落到地上,舱门打开,驾驶员把担架搬了下来,和宫野志保一起把赤井放到担架上,然后抬上直升机。 舱门关上,驾驶员询问宫野志保:“琴酒死了?” 宫野志保和赤井对视了一眼,宫野志保道:“死了。” 驾驶员是个女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她把手机递给宫野志保,让宫野志保联系人过来给琴酒收尸,并和工藤说下情况。 赤井伤得很重,移动了这么点距离就开始头晕眼花。他躺在担架上,感觉驾驶员声音很熟悉,便眯着眼,打量起对方的下半张脸。 驾驶员侧过头,露出刘海和眼睛,对赤井笑了笑:“我没来晚吧?” 原来是本堂瑛海。 他去莱叶山赴了她的约,她便驾驶直升机驰援他。 她的父亲说:“只要努力撑下去等待,同伴一定会出现的。” 她等了太久太久,但上帝垂怜,她还是等到了。 赤井也笑了:“啊,正正好好。” 直升机升上天空,向国际刑警的基地飞去,本堂瑛海说:“坚持住,马上送你去医院。” 而宫野志保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她一手抓着担架边,不让担架在机舱内活动,一手托腮,看向窗外。下方的工厂群慢慢变小,连同那些恐惧与爱恨,鲜血与泪水,被一起留在大地上。 你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