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眼睛里对他的惧怕甚至比先前更为浓厚,江予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向她解释道: “我与江岭棠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更何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怎么想我的也应当如何去想他。我在他心中根本都不重要,你以为他会对你付出真心?在这个世上他爱的只有权利和自己,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该下手的时候也绝不会留情。” 古有皇帝为了保持自己的皇位,连弑子这种事都干的出来,若是江岭棠再狠一些,或是那时候自己对他其实还有用,恐怕这性命早就没了。 两年前就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在金陵的军事力量发展得太大,让江岭棠感受到了危机,担心自己的权力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夺走,便故意给他下了个套,让他处理学生暴乱,再通过梁斌的死让事情开始发酵,自己最后不得已丢下大权逃去北平避难。 若说之前自己对江岭棠可能还有一点父与子的“亲情戏码”,经过那事之后,他算是完全看透,也得到了教训。 脑海中两年前的狼狈事迹一闪而过,但他并未说出口,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的有很多人,主人公之一就在他面前站着。若是在这女人面前解释倒还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不如就此一笔带过,让她大致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时杀死梁斌虽然是自己被江岭棠暗中操纵,但哪怕没有江岭棠,他们的立场始终不同,梁斌也不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好下场。 无论怎么选,他们始终不在同一条阵线。 江予不再说那些,反倒帮她分析眼前的局势:“姨娘你可要好好想想,这半个多月江与岭棠的相处,你何曾见到过他身上携带着文件?你有机会进入他的书房吗?过两天特派员到了金陵,你觉得以一个姨太太的身份,他会带你去参加那种场合?还有你那莽撞的学生,以为这几天闹点动静出来就不会惹人怀疑了?我劝你还是让他们在这两天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金陵内部的街道有很多人在防守,只要他们再敢有所异动就会立刻被抓捕,到时候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一定保得了他们。” 房间里寂静的气氛维持了很久,不知道多久以后,才听见南欢的声音:“需要我做什么?。” 正好此时店员拿着衣服敲门入内,将托盘里的衣服放在了桌上随后退出。 江予再度坐回沙发,神色慵懒地看着她,翘起的脚尖指了指托盘,“把这衣服给换了。” 衣服是新晋的西洋裙,水红色,衣角间点缀着些许莹白的刺绣。那日在胡家见她妹妹穿西洋裙时,怎么看怎么别扭,但脑海中不禁想象她穿那一身会是如何。 南欢没有犹豫,走近拿了衣服刚想转身往旁边的试衣间走,就听身后的男人道:“慢着,” 南欢转头,只见江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就在这,正对着我,当着我的面换。” 南欢僵硬地转过身,满身心只觉得屈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子气得开始发抖,已经冒了些水汽的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江予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前几天特地来给你定制的衣服,穿上看看。” 柔软顺滑的丝织品被紧紧攥在手心,已经有了明显的褶皱。女人手指紧握,却没有动作,甚至僵直的站在男人面前,不说一句话。 让自己当着他的面换衣服,简直是一种羞辱。 南欢不动,江予也不急,他轻捻着指尖,不经意道:“刚才我可是听姨娘跟你的学生说什么‘救时应仗出群才’,听那架势像是为了你们所谓的‘同胞’能牺牲一切一般,现在只是让你在我面前换个衣服,又不是让你自己张开腿求我操你,怎么这般不情不愿?” 江予一说这话,南欢更是想冲上去扇他一巴掌,分明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华丽的外表之下是一颗邪恶肮脏的心,不知为什么金陵还有那么多女孩会倾心与他。 二人僵持了半天,看着面前的女人屹然不动,清秀的眼此刻已经变得有些猩红,应该是气得,泛着水汽,乍一看像个小兔子,可她这人远不及兔子温顺。 江予猛地站起身上前一步握着女人的胳膊,把她往身后的沙发上扔,“既然姨娘不愿意自己换,那我就来帮你好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