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携风甩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径直抽到了男人脸上,赫连司右侧眼下登时肿起一条红色的血痕。他眼都不眨一下,等帐子上的小小人影躺平,他去灭了烛台,再从怀里掏出一只浑圆硕大的夜明珠,用帕子盖了,把迭堆在床脚的帐幔掀开了一个口子,摆置好。 然后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侍寝的人,捡起地上的被子,随意铺在榻脚边,合衣躺下。 活脱脱一只看门的狗。 帐子里头的呼吸凌乱有力,此刻从窗棂中间看出去,黑暗中月色温柔,人也安好,他再无他求。 他刻意放缓自己的,贪婪的竖着耳朵。困意如潮涌而至,他在帐外守着他的梦,呼吸逐渐放沉。 …… 朦胧间,赫连司的额头覆上一片热烫,软乎乎香喷喷的。他记得躺下的时候俩人是冲着一头的,他握住凭空伸来的脚丫子,手试探的顺着小腿的方向攀过去,刚过了膝盖的位置,啪——另一半脸也挨了一下子。 猛兽扑食般的,他叼起那只胆大包天的脚丫子,蹿进了帐子里。 小姑娘歪着头,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仿佛对这个闯入者没有一丝的防备心,她还小声问他:“你做什么呀?” 好。 好问题。 他娘的他也想问! 夜明珠散发着幽幽冷光,赫连司该庆幸自己是背对着人的,他将口中叼着的肉放下,木着张脸,若无其事的用袖子擦干上头的口水,道:“…脚、掉出来了,孤王给你送回来。” 操! 好他娘的完美理由! 脸都不要了,扒拉开碍事的帘子,在地上摸了半天靴子,只摸到一只,另一只可能卷到了被子里。不管了,赫连司夹着刚找到的那只,光脚往门口奔。 “你要走么?” 身后的人叫他。 “正好,你在门口叫个侍卫进来,我睡不着。” 男人没停,埋头加快脚步。 下过雪的夜格外静谧,衣料摩擦出一连串窸窸窣窣的细响,然后是襦裙落地的声音。 “那些人都是我精挑细选过唔——” 被堵住了,她要说的话,和她的呼吸。 …… 赫连司曾对天狼神起誓,他会生命守护赵文易。可她擅医能武,她明明已经那么强大了,明明没人可以再伤害她。 除了他。 他两次害她发病,害她差点丢了性命。赫连司永远都忘不掉她昏死在他怀里毫无生气的模样。 男人的吻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犬齿尖利,它撕咬少女的唇肉,连带着周围的,全都包裹住。 她身份高贵,已成婚有子,他不能害她被世人诟病。 男人右手的虎口卡在文易的颈下,文易被压得动弹不得。 “崽崽,张嘴…” 不该是他。 赵文易,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嘴唇都被咬破了,文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男人鼓胀的胸肌压得她喘不上气,“谁是…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