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送银两。 英国公老迈,又担忧老妻幼女,气得一病不起,皇后娘娘担忧父亲,日日派太医上门问诊。 朝廷争吵多日,终于出动三千禁军,要把流民清干净,谁知禁军来到英国公家田庄,却一个人也没抓住。 流民不知何处得来消息,竟然提前跑了。 还掳走了英国公妻女! 一时之间,京城哗然。 接连一月,整个长安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此事,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母亲幼妹啊! 皇后母家受辱,不吝于朝廷受辱。 在朝廷查探到所谓流民并非真流民,而是黑龙寨探子后,终于下定决心,发兵阳谷——黑龙寨的大本营就在阳谷——然后大败。 就如同朱暄一直以来担忧的那样——朝中无可用之将。 “这等情形,只怕他们想到莫文鸢,也是迟早的事。” 项葛大笑:“此刻去升平县传旨的天使已经在路上了!” 朱暄不慌,从京城去升平县只有两条路,假如不想走被黑龙寨占据的阳谷,则必要经过梁州。 眼下莫文鸢对梁州城防严防死守,便是一只蚊子也不会漏过去,更别提传旨队伍。 朱暄笑起来:“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朱暄带着人出城,一路上探望没了劳动力的孤寡老人,留下足够过冬的干粮棉衣,顺道听了满耳朵“阿宣姑娘是仙女吧?”“阿宣姑娘是活菩萨!”的吹捧。 就连她身边这六个面黄肌瘦被家人放弃的小丫头,也都成了仙女仙童,能救苦救难点石成金。 不得不说,项葛的形象工程居功甚伟。 如今整个周朝四处都有了大乱的征兆,这小小一座梁州城偏安一隅,竟有了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可面子工程到底只在面子上,她能救孤寡老人,却还有许许多多被压榨干净的普通百姓。 今年减税正好赶在秋收之前,让百姓松了口气,但梁州城离富庶差的还远。 “……得想个法子赚钱呀。” 男耕女织自给自足是不可能富裕的,要赚钱,就要先打开城门。 然而为了防范梁山寨突袭,如今的梁州城城门紧闭,非手令不能进出,偶尔有商队想来梁州做生意,也都在城外百里就遭到了山匪袭击。 梁州三面环山,一面迎着洞庭湖,山谷被山匪堵着走不通,就只剩水路。 项葛:“城里县志记载,早些年梁州是有水上商路的,商人从南方贩卖丝绸过来,再从梁州运蜀米出去卖,渔民还能打捞水产,养活了不少人。 后来县令提高赋税,不少人被逼背井离乡,有些上山成了山匪,还有些下水成了水匪。 商人要面对梁州的高赋税,还要防备水上的匪盗,遇到山匪尚且可能逃生,在偌大洞庭湖被水匪堵住就只有一死。 高风险,低收益,水路才渐渐走绝了。” 朱暄:“这么说,梁州以前是有船的?会画图纸造船的人呢,有没有?” 项葛:“当年的造船人若是还在,如今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莫说还能不能画图,就算他画得出,私自造船可是犯大周律条的——谁知道你是不是私自建水军?你准备怎么和县衙那两位文书主簿交待?” 朱暄笑:“就说……我喜欢坐画舫游山玩水?” 话说到此处,一行人已至城门,项葛拿出手令出城,先到了一小片开阔地。 这是朱暄特地让人清理出来的,正好在城门和城防军守卫的山谷中央。 这里还建了两排房屋,四面山峦围合,再远些是农田,开阔又安全。 已有人在此处等她。 “又带人来了?” 朱暄笑着迎上去: “严师父,我这次给你带了六个徒弟。” “够了够了!算上这六个,已经有两百个了!再多了也照顾不过来。” 严随未被烧伤的半张脸绽放出大大笑容,他这半年过得舒心极了。 本以为跟侯爷南下守灵是相互做个伴,在昭阳公主墓前了此残生,没料到守灵人做不成,倒做成了武学师父。 虽说学生不是军户子弟,而只是一群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