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声音。 「不,没什么。」他端出笑脸,想敷衍了事,「父亲。」 但父亲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怎么?觉得你现在享有的一切都很轻松吗?觉得你兄长们的话题很无趣,跟你一点关係也没有?」 没错,还真是半点关係也没有──他暗诽,但仍端着虚假的笑,敷衍着父亲: 「怎么会呢?我只是不小心恍神罢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那固执的老男人,似乎是近日来的压力找不到宣洩出口,『砰』一声将刀叉拍在桌上,餐盘碰撞出声响,他身边的女人则绷紧了身子。 「口心不一的傢伙!你兄长们每天为了整个城的事情烦恼,就你一个游手好间,成天无所事事!」 还骂不够,男人举起手,遥指着他的鼻子继续数落: 「吃喝嫖赌、交一堆狐群狗党!身为巴伦家的人你丢不丢脸!?」 他继续端着笑,手却捏紧了餐刀。 「没有抗体就算了!上不了前线又没有管理资质!没上进心就算了!还一天到晚闯祸要人收拾!我巴南特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他隐约听到自己捏紧餐具的指节,发出了喀吱声响。 「今天你巴泽尔叔叔不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给你兄弟们添麻烦!我不要再看到庭院里烧了奇怪的东西!否则我直接当没你这个儿子,把你丢到达尔克区自生自灭……」 一阵刺耳突兀的桌椅碰撞声打断了谩骂,眾人抬头,发现是南茜夫人。 「……我去看看艾格莎,昨晚哭了整夜,现在应该醒了……」南茜夫人苍白着一张脸低声说着,她几不可见的对餐桌上的人们点了个头后,转身跟着女僕们,匆匆离开了情势紧绷的晨光室。 巴南特此时也才惊觉自己似乎骂得过火了,但一张老脸拉不下来,只能气鼓鼓的坐下,闷不吭声地继续吃完早餐。 他的手依旧捏紧着餐刀。 亚瑟和阿奇尔没有看他,只是低头专心吃着盘中的食物。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无聊透顶。 餐桌再度陷入沉默,只剩下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偶然间,跟那少年对上了视线──他愣住,因为没料到他会注意自己。 银发黝肤的少年,睁着微红的眼,担心的看着他。 那视线是温暖的,是关心的;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丁点嫌恶。红水晶般的瞳仁瞅着他,他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彷彿整个晨光室突然就冻结在那一瞬间,太过暖腻的阳光也轻柔了起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那名少年,与自己……两两相望…… 「咳,维塔。」亚瑟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唤走了少年的注意力,「下礼拜的会议,我需要你帮我整理……」 餐桌那端的优秀份子们又开始了讨论,彷彿刚刚那突如其来的谩骂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视而不见,应该就是这群傢伙最擅长的事情了吧──除了维塔。 他很识相的找了个藉口提前离席,免得『玷污』了巴伦家神圣的抗体人聚会。 叔叔再过几天就回来了。 他知道那傢伙背地里正在筹划些什么……但他不打算说。 那个男人该死,自视甚高的人都该死。 ※※※※ 这是个富丽堂皇的牢笼。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美好,但也无聊透顶。 血缘将所有人聚在一起,但也因血缘而无法将厌恶的东西排除。 所以只好视而不见。 杀了人又如何?不过就是尽兴的时候承受不住的女人罢了,抗体人有很厉害吗?紧紧掐住他们的脖子,没几分鐘后,还不是跟厨房里砧板上的尸体一样? 他烤来吃了,的确也差不多。 那些食谱可是叔叔的珍藏啊,父亲那个愚蠢的老人,真的知道自己的弟弟背着他干了些什么事吗? 血很重要吗?没了血液,人就会死,但空气与血液哪一个比较重要?他活着,体内流动着丰沛的红色液体,但这牢笼的空气已经渐渐稀薄,好像只有减少几个人口,剩下的空气才够用似的…… 「啊、修伊大人、呃呃啊啊、咳咳咳,不……嘎咳咳……」 他加重双手的力道,也更用力的撞击着身下的女人。 「亲爱的,让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