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还不来看我?是不是还没下朝?”端微低头絮絮地说着,眼前已不清明,高热造成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聚到眼眶里,“母亲……锦碧,母亲是不是还没下朝?锦碧,你去……你去正乾宫请一请母亲。” 锦碧闻言眼眶一热,她跪在床边,忍着眼中的泪:“殿下,已去请了,陛下正和大人们议事呢。” 谢祈明抱着她的手不禁颤了颤,他用帕子擦着端微的脖颈,正欲说什么,端微便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贴在他胸膛上的脸满是高热造成的潮红:“别走。” “大人,人已到了。” 晏峥将路让开来,只见他身后带着药箱的人已快步走到了床边。他拱手行礼,声音沉稳:“江州江禹淮,见过大人,可否让在下先为殿下诊脉?” 谢祈明微微点头,见他隔着丝帕搭上了端微的手腕。他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谢祈明怀中的人,目光一低,从药箱中展开了装满银针的布袋。 “殿下寒气入体,且身子太弱,以致高热难退。施针可使殿下退热,”江禹淮语气一顿,“在下可保殿下三针以后,其热必退,只是殿下万金之体,还请其余人等暂且回避。” 锦碧忙上前放下了床边的纱帘,屋内的人也纷纷回身避开了视线。谢祈明将端微寝衣衣袖向上拉去,江禹淮随即操针,慢慢地扎入了端微的曲池穴。他持针之手甚稳,一针下去,移开目光:“请大人将殿下后背衣物上褪至肩下。” 谢祈明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看了江禹淮一眼,将端微的寝衣自后方向上褪去,前方仍然遮得严严实实。他以手护在端微肩上,挡住了脊背中央向上露出的肌肤。端微肌肤白皙,因高热似乎泛起了微红。 江禹淮看着面前光洁的脊背,持针落到大椎穴上。端微随之轻哼了一声,攥紧了谢祈明的手掌:“怎么……怎么了?” “殿下,只是施针,”谢祈明声音低着,“殿下高热不退,以针灸可解。” “大人,最后一针施在膻中穴,此穴在胸口中央。” 此话一出,一旁的锦碧都怔住了。谢祈明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江禹淮,眉头终于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眯起眼,抱着端微的手随之收紧:“何处?” “施针于膻中,可温经通络,驱寒逐湿,殿下风邪入体,正应施针于此处。” “殿下其身贵重,在下可蒙眼施针,”江禹淮声音依旧平和,“在下自信,蒙眼施针之处,与目视施针之处绝无差别。” 谢祈明虽皱着眉,可眼下怀里的人身子仍然滚烫,他略微点头,算是应允了此法。江禹淮立刻从药箱中拿出巾帕,熟练地蒙于眼上。谢祈明将端微的寝衣轻轻解开,仍以手挡住其腹部,低头看向她的身子。 她白皙的胸口因为高热泛着一层薄红,那两处挺立的茱萸从寝衣的布料中弹了出来。谢祈明胸口一热,随即抬眼移开视线。江禹淮不仅蒙了眼,头也侧了过去,施针之手更是未碰到端微半分,针却丝毫不差地扎进了端微的膻中穴。 “若无差池,殿下半个时辰即可退热,只是仍需以冷水擦拭身子,”江禹淮转过身将蒙眼的巾帕摘下,“还请大人明悉。” 端微只觉得身上被刺针之处一阵酸胀,脸被谢祈明用手掌托起。她要去看自己胸口的银针,被谢祈明抬手拦住。他拉了锦被盖住端微的身子,低头时声音更轻了一些:“殿下,忍一忍。” “昨日我等你来,你为何不来,我淋了雨了,”她目光清明了一些,眼眸好似蒙了水雾,抬眼看向他,“我在殿前等着你,雨就下了。” “是微臣之错,”谢祈明将她颊边的发丝顺到耳后,裹着帕子的手指擦过她的侧脸,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她耳边的声音很轻,“殿下,若说功课平庸,尚且好说。而下了雨不知回殿中,微臣倒是真有些发愁。” 端微眨了眨眼,唇紧紧抿起,因高热脸颊仍是红着的:“你说我傻。” “微臣不敢,”谢祈明不禁低头一笑,“殿下,现在可有精神了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