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擦了擦眼睛,但眼眶还是红的,“那端微就多谢许大人了。” 前朝内阁正议着事,沉含章自门内看到许观节的小厮,见他正为他撑着伞,二人有些急促地朝着这里走来。因为内阁议事之特殊,前后三道门都有侍卫把守。许观节匆匆地进了门,将身上雨水抖了去,越过沉含章看向正坐在椅上翻着折子的人身上。 “许大人,此刻你不是应该在明光殿为殿下侍读吗?”沉含章语气一顿,“还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谢祈明闻言翻着折子的手一停,只见许观节官袍上还带着些许雨珠,像是急匆匆赶来的。他上前拱手对谢祈明行了一个礼,随后坐至他身侧的椅子上,抬眼看向身前的沉含章,先是叹了一口气,声音随之低了一些:“大人,殿下方才垂泪,言……大人抢夺了她的……她的吃食,未免殿下久泣伤身,微臣无奈,只得应着殿下将东西要回来。 ”……哭了?”谢祈明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角,“确有此事?” “只怕是殿下到底还是个孩子,若非殿下突然落泪,微臣也不至于冒雨前来,”许观节有些头疼,“殿下哭得伤心,引得计抚司的晏峥都留意起来,现下他正于外面候着。” “我去看看,有劳许大人了。”谢祈明声音微冷,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屋内一时只剩了他与沉含章两个人,见谢祈明带着钟由出了门,他放松了一口气。沉含章坐到他的身侧,声音不由得也焦急了几分:“殿下怎么了?大人怎么会抢殿下的……吃食?” “不怪你疑惑,就连我也是如此。谢大人如今身居高位,竟和殿下抢几块花生糖,”许观节揉着额角,“只怕说出去也没人肯信,只是殿下瞧着确实是伤心不已。如此孩子心性……不知往后该如何……” 他话说到这里便止住,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明光殿里,端微用手帕把泪水擦了个干净,不见了一点伤心之色。锦碧将蜜饯端上来放到一旁,端微一口含一个,扫了一眼许观节留下的书卷,懒懒地抬眼:“许观节明明惯用左手写字,教我写字时却以右手教之,他怕是打量着我看不出来——” “殿下聪慧,长公主时常说殿下领悟快,怕是这些人都轻看了殿下,不肯好好教。好在殿下是都学过的,倒也不怕他们不好好教,”锦碧笑了笑,“只是要辛苦殿下忍耐了。” “这算不得忍耐,一时之计罢了,不过谢祈明这人,他怎么如此小肚鸡肠,”端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样哄也不行,那样哄也不行。昨夜里还把我的花生糖抢去了,瞧不出他这样一个人,竟贪我这点吃食。” 她还要说什么,被锦碧悄悄拉了拉衣袖:“殿下,谢大人快进殿了。” 她抬起头,从窗外向外看,只见门外缓缓走进了人来。谢祈明的官袍上落了些雨水,站在原地向这里望了一眼,随后便走了进来。端微低下头,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抬头望向走到自己书案前的人,眼圈仍是微红的。 “殿下的出息,便是在这里流泪不止吗?”他看着端微仰起的头,她眼睛微红,正瞪着眼看他,手里的手帕满是湿痕。 “我才不是为了那一点东西,只是我在想,你全拿去了,是不是因为还在生气,”端微抬手用帕子抹了一下眼睛,声音又低了一些,“你也不喜我碰你,我不知赏你些什么你才欢喜。这样想想,就觉得伤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