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有继女不好好养育,偏偏要收养一个养女放膝下, 还想法子把继女的婚事换到养女头上,显然就是在苛待乌雪昭。 这还是外人眼里看到的。 平日里她在宅子里头, 还不知怎么作践乌雪昭。 气, 乌雪昭已经受了。 现在就算直接赐死蓝氏都不解气。 郑喜摇头兴叹。 这口气, 皇上可有的憋。 - 七月里,倒还有一桩喜事。 静太妃的生辰到了,她跟贺太妃有意操办一场宫宴。 其实事情一早就定下来了。 先帝去世,七龙夺嫡,内里血腥不言而喻。 国丧之后百天,举国无人宴乐。 新帝登基,名声骇人,风声鹤唳了也快半年,大多数的人还不敢彻底放松。宫廷宴会,也算是起个带头作用,向百姓、官员们传达出积极宽松的态度。 唯一不确定的是规模。 静太妃从前身份低微,现在也只是封了太妃,顶头还有太后压着。 底下的人有意讨好,尚膳局、光禄寺都比照着太后生辰规模来的,虽菜式等略有删减,也明显直比太后。 太后就不乐意了。 前有皇帝内侍当众辱薛家女眷,现在又让生母生辰规模与她比肩,等到她大办生辰宴会的时候,岂不叫人笑话。 着实憋了一口气。 内廷司局的册子送到太后跟前的时候,她一样都没点头。 事情就这么被生生耽搁了。 却又是耽搁不得的。 事情传到了桓崇郁耳朵里,郑喜愁道:“太妃的生辰眼看着就在跟前了,这……” 桓崇郁面色沉冷,道:“看来太后的病好太快了。”吩咐郑喜:“叫谢秉期过来。” 郑喜忙去唤了谢秉期。 宫人们便看着谢秉期进了一趟乾清宫,随后谢秉期着飞鱼服,配绣春刀,去内廷各个司局走了一趟。 冷硬的步伐,凌厉带刀疤的眉眼轻轻一瞥,薄唇微抿间,俨然是天子最锋利的爪牙。 天子双手干净,他谢秉期的手,已不知过了多少条人命。 所到之处,但凡是个活物,无不胆战心惊。 再然后。 无人置喙宫宴规模。 太后也病得更厉害了。 谢秉期回乾清宫里复命。 桓崇郁满意地挥退了他。 郑喜凑上前来,笑道:“乌姑娘肯定也得来,不过乌姑娘头一回入宫,不知她怕不怕,若有个可心的姊妹陪着最好。” 桓崇郁随意地捏着大臣递上来的折子,目光不紧不慢扫过去,淡声道:“她不是有个馋嘴的妹子?” 郑喜一笑:“叫茵姐儿,上回奴婢就用一碗冰汤饮和一些糕点,把她给骗住了。” 桓崇郁轻弯唇角:“一并召来。” 郑喜道:“奴婢明白。” 郑喜往永宁侯府里递了话。 又怕若遇着茵姐儿,她管他要玄凤鹦鹉,特地去了一趟住所,问干儿子:“鹦鹉养得怎么样了?” “精神着呢。” “小”太监把玄凤鹦鹉从廊下取下来,逗弄给郑喜看。 郑喜愉悦地长“嗯”了一声,笑道:“养得不错。” “小”太监一喜,讨好笑道:“干爹您的宝贝,儿子怎么敢不用心养,当祖宗供着呢。” 眼前的太监比他长了近二十岁。 听着这声干爹,郑喜开怀大笑。 - 宫宴安排下去,宴请了朝中得脸的文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