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雪昭过来。 乌雪昭穿着身碧绿的挑线裙,脸颊白润又透着淡淡的红,如晒过朝阳的出水芙蓉,清丽又不失艳色。 “老夫人。” 乌雪昭福身行礼,又唤了荆氏:“大伯母。” 再和乌婉莹相互相见礼。 纵然高嫁,乌婉莹到底没有诰命在身,两人还是互行姊妹之礼。 不过乌婉莹这些日已经不和人同辈人见礼了。 这还是头一回,瞧着态度就软了下来。 乌婉莹脸上堆着笑,做出恳切的样子,道:“姐姐,这回去永宁侯府,还真少不得你。就烦请你委屈一回,一同去了。” 乌雪昭抬了抬眼,她眼睛清润明澈,又有一份天然的静默在里头。 她静静地看着乌婉莹。 乌婉莹继续咬牙道:“……这几日都是我的不对,拿乔作怪,忘了往昔咱们的姐妹情分,忘了家里对我的养育之恩,是我薄情寡义、忘根忘本。我这回真知道错了,姐姐若不高兴,打我两巴掌都成。” 她骂自己也骂得够狠,又作势真要拿乌雪昭的手去掌掴自己。 乌雪昭自然是躲开了乌婉莹的手。 乌老夫人用温和的态度劝道:“雪昭,要是有机会,你还是跟着去一趟。你院里人说,你最近在学双面绣?” 乌雪昭低头应道:“是。” 乌老夫人点了点头,“听说永宁侯府从苏州请来了很有名的绣娘阮娘子,她极擅双面绣,花宴上肯定能让你一饱眼福,说不定还能同阮娘子探讨探讨绣技。” 双面绣是从苏州地区先火热起来,而苏州双面绣的集大成者,就是阮娘子。 听说她早已连关门女弟子都不收了。 乌雪昭着实有些心动,眼睫微微轻颤。 荆氏便跟着接茬:“茵姐儿太顽皮了,永宁侯府多贵人,乌家就去我一个人,我就怕她这性子冲撞了贵人。雪昭你跟着去帮忙照顾照顾这丫头。” 乌雪昭仰着脸,淡淡一笑,还是答应了。 没几日,永宁侯府还真下了帖子,而且是两张。 一张给忠勤伯府,一张给乌家,行事十分体面。 乌婉莹收到帖子,狠狠咽下了一口恶气。 权等请封的事情有准信了再说,她总不会一直求人受气。 有的是乌家人求她的时候。 - 永宁侯府的帖子,还下去了薛家。 薛芷语见不着天子,便打算出宫去参加花宴,散散心。 郑喜知道薛芷语出宫的事,自然就知道了永宁侯府要办花宴。 跟在桓崇郁身边多年,他经手的可不光是端茶递水这种伺候人的杂事。 永宁侯府现在如日中天。 永宁侯镇守北方戍边,儿子统领京师卫军的中坚力量,父子俩合起来掌兵数万。 七龙夺嫡时,永宁侯府不像薛家是墙头草。 永宁侯可谓慧眼如炬,及时从北方驰援,助了桓崇郁一臂之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君王卧榻岂容他人鼾睡。 郑喜同锦衣卫指挥使谢秉期,提了一嘴永宁侯府花宴。 不久后,谢秉期呈了一份名单到桓崇郁跟前。 桓崇郁在批折子,未亲自翻动。 只叫郑喜念名单上的要紧宾客姓名。 郑喜挑了要紧的一一念出来。 都是些永宁侯府的旧交,也有些新贵,但少位高权重的文臣。 只从宾客名单上看,没什么过分之处。 桓崇郁至始至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