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绣。 乌雪昭再怎么喜欢,也就只学了个皮毛,后来全靠自己东打听、西打听,拼凑起知识点再深入琢磨。 她这才领悟出一些双面绣的门道,虽能绣出不错的绣品,仍有许多不足。 技法上也不够娴熟,得多练习。 绣瘾一上来,之前要做的护腕,也被暂且搁置下了。 灵月煮好了茶送进来搁着。 一眼就看到乌雪昭脖子往下,有些红痕。 她纳闷道:“姑娘,你身上怎么了?怎么那么红。不像虫咬的啊……” 乌雪昭手一颤,差点扎到了自己。 她拢了拢衣领,遮住脖子下的痕迹,平静地说:“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没事。” 灵月不知男女之事,不疑有他,坐在旁边悠悠地打着扇子。 顺道打起了哈切,眼角湿润,一脸夏日里的懒倦之态。 “雪昭姐姐,雪昭姐姐,雪昭姐姐。” 院子外头有人这么一叫,灵月顿时来了精神,拿着扇子起身去挑帘子,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提着裙角,上了台阶,笑眯眯走进屋子里来。 灵月往屋里回头,告诉乌雪昭:“姑娘,茵姐儿来了。” 茵姐儿是大夫人荆氏的小女儿。 荆氏三十岁上下时生的她,不比她刚嫁入乌家生长女那会儿,还是乌家新妇,处处生疏,凡事先看人的脸色。 怀茵姐儿的时候,荆氏已经开始掌家,又有了不止一个孩子傍身,在乌家有了立足之地。 自然疼这丫头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茵姐儿也被养娇气了,是家里有名的楚霸王。 但她也分得清好赖,多半时候还是讲道理的,性格古灵精怪,又十分爱往蘅芜苑里钻。 蘅芜苑里的丫鬟,都喜欢茵姐儿。 尤其是灵月,有人说她俩是竹篓子遇到了扁担——算是碰上了。 乌雪昭把针插在绣架上,起身吩咐道:“把屋里的冰块搬出去。” 茵姐儿刚入夏就生了一场病,这会儿跑过来找她玩,定是将将病好,受不得凉。 灵月立刻把装冰块的盆,都搬出去。 茵姐儿打了珠帘进来。 这丫头才儿年纪小小,力道却不小,打的翠绿的珠帘飞起,野鸭子似的游进来,搂着乌雪昭的胳膊,笑嘻嘻问:“雪昭姐姐,有没有好吃的。” 还是女孩儿家馋嘴的年纪。 乌雪昭含笑低头,摸了摸的她脸颊,说:“瘦了不少。” 茵姐儿刚刚十岁,脑袋上梳着双丫髻,绑着水红的丝带,耳朵上才扎的耳眼,戴着两粒小珍珠。 这才出了病中,瞧着两颊掉了肉,下巴尖尖,两眼亮晶晶,小耗子似的。 但也架不住她在家里受宠,补身子的东西没少受用,脸上气色依旧红润。 就算是小耗子,也是最肥美、过得最安逸的小耗子。 乌雪昭转头笑着跟灵溪说:“去拿些软香糕过来。” 旁的油腻零嘴,却是不肯给她吃的。 茵姐儿也晓得乌雪昭这里有规矩,凭她怎么闹,也是闹不来的,轻哼道:“那就软香糕吧。”随后满意地往长榻上一坐,荡着细细的双腿儿。 灵月搬走了冰块,擦了手进来。 陪着茵姐儿说话,问她打哪儿来的,怎么身边也没跟着个人伺候。 茵姐儿吃了半盏茶,说:“刚从祖母那儿来的。” 灵月眼一瞪,诧异道:“她怎么又来了?”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 看来忠勤伯府的规矩还是立少了,她倒一点没吃到做儿媳妇的苦头。 茵姐儿则回答道:“婉莹姑奶奶和我娘,还有三婶,陪着祖母打叶子牌。婉莹姑奶奶在牌桌上还说了雪昭姐姐的坏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