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最后拐进一家精緻的小店。 「取货。」她趴上柜台,「大概两个星期前和你们订的星空投影灯。」 「啊,朱小姐吗?」店员记得她。 「嗯,对,谢谢啊。」 两分鐘后,店员抱着一个半透明的盒子走了过来。 盒子里是一个太空人的模型,没意外的话,太空人的眼睛可以投影出星空。 三度瞄了眼錶,朱曦曈火速结了帐,抱起盒子直奔学校。 只希望她没有到得太晚。 会场很大,她绕了一会才找到他。 他今天很帅。虽然平时就不差。白色t-shirt、浅蓝色西装,黑发从容的梳在那,有一种不与俗世却自引红尘的温柔。 「温肆远。」 几度眷恋之后,她出声喊他。 温肆远转头,眼里是她一身白裙翩然而至的样子。 「别担心,我没带人。」朱曦曈看了他一眼,擦身而过他的诧异,在他的展场里捡了一个好位子。 蹲下,她将太空人从盒子里搬了出来。 「我不带人,我就带灯来给你助阵。」她说。 按下开关,投影灯亮了,在展场上方的天花板上撒下了漫天星空。 星星无边游走,烂漫了整个方圆。 她没有转头看温肆远现在的表情,只是微微勾嘴:「在一个星星满天的日子,你的飞机正好行经过那里。」 星空下,柜上的飞机模型突然就亮了两下。啊,原来是有流星。 「这时候,流星朝着同一个方向划过去,你的飞机就这么与流星同行。」 「可以许愿吗?」 温肆远终于出声。 朱曦曈这才转头。 「快点。」 否则流星要不见了。 温肆远闭上眼。下次睁眼的时候,最后一道流星刚好刚走。 朱曦曈搓了下手:「好看吗?」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自作主张到底对不对,毕竟这还是人家的场子,而她说到底又不是他的谁。 温肆远没有作声,只是很安静的看着她。 一秒、两秒、三秒……他走了。 走、走了? 「不至于吧……」就是送个灯怎么了?就算他觉得灯很丑……关掉就好啦,直接连展场都不顾是什么脑回路啊。 朱曦曈用力的蹬了下地板,却被脚上突然的一阵剧痛痛得嘶了一声。应该是刚刚穿着高跟鞋跑了一路,途中不小心扭到脚了。 「温肆远……」她咬唇,「什么助阵、什么参展……要有下次,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来!你说我为什么现在不走?我要不是脚疼我早走了……」 「坐下。」 还让她坐好?「我为什么要坐……」 猝不及防的,温肆远单膝跪地,将朱曦曈脚上的高跟鞋卸了下来。 「你干嘛……」 他检查了下她的伤势,然后将一双她眼熟的白色球鞋轻轻套上她的脚。 「这是我的鞋,大了点,你将就穿。」温肆远说。鞋子是他从休息室拿过来的,今天穿正装,他很应景的换上了皮鞋。 朱曦曈咬咬唇,方才错降的委屈和现在突然的感动在她眼底匯聚成海,差点夺眶。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扭伤了都不知道?」温肆远数落,可语气里没有半分嫌弃。 「刚刚知道了……」朱曦曈缩了下肩,「我刚刚踱了一下地板。」 有点可爱。温肆远瞇了瞇眼,想掩饰自己心跳漏掉的一拍。「六点把这里收掉以后,我们去看医生。」 「那晚会……」 「不去了。」 「不行!」朱曦曈一个激动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落地瞬间脚还很不给力的抽痛了一下。 但这还不是最不给力的。疼痛使她脚软,她一个踉蹌就往他怀里扑。 身体被好好的接住了,护在一个特别有安全感的拥抱里。 「是不是说了让你坐好。」温肆远说,声音离她很近,像秋风捲落叶,枫红布满天。 如果要从这句话里理出三种情绪,那大概就是埋在风里的偏爱、沿路掉落的宠溺和有跡可循的温柔。 「晚会必须去。」朱曦曈扯着他胸前的衣服,说:「我还等着你拿奖请我吃饭呢。」听说奖金不少。 温肆远垂下眼看着她这个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嘴角浅浅上扬。 「那等等去sunny他们落脚的民宿要马上热敷。」 「好。」 「晚会上不能跳、不能跑。」 「好。」 「还有一个。」 「还有啊?」不是吧这个人……朱曦曈轻轻推开他。 「回去的时候,我背你。」 「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