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矮上一截的芦漫葭并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半的馀光轻轻落在了她身上。 不远处,温肆远把车开了过来。三个人和老闆道过别,赶忙将今天的收穫都扛上车。 可芦漫葭一个没注意扭了手,上车之后缩在后座偷偷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她可能骗得过别人,但她绝对骗不过左右眼视力都一点二的有天。 或者这或许根本无关视力。 「漫葭,手伸出来。」有天瞥了眼驾驶座旁边的后照镜。 芦漫葭抖了下手。他在她身上装监视器了吗? 见她没有动作,有天走下车,然后绕到后座打开她的车门。「受伤了?」他挑眉,浅浅的在她脸上晃过一眼。 「刚刚扭了一下……没事啦。」芦漫葭难得害羞,一瞬间红了脸。 「没事你皱眉干嘛?」有天横过去一眼。芦漫葭转了转眼珠子,有些慢半拍的松了松眉心。 有天叹了口气,从后车箱捞了一带冰块,又怕这么给她冰上去太冻手,所以脱下自己的薄外套包覆在冰袋外头才给她敷上。 「别动,冰敷。」他按住她的手,调整好位置后才放开。 芦漫葭半声不吭的僵在那里,只是看着他这一连串流畅如水的动作,然后在心底数不清是第几遍的觉得他帅惨了。 温肆远是个聪明人,知道车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便站在车外没打扰。 他放眼远方,看镶过一圈金边的海平线上,夕阳落入海面,馀暉当空展演。 然后他注意到了一艘貌似正要离港的船,不同于一般出海捕鱼的喧闹船隻,船上只有几个黑衣人,佇立在船头的甲板上。 身后,有天好像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温肆远敛下视线,本来打算就这么收回目光。 却在半釐米的馀光里,刚好瞥见了他熟悉的人影。 是朱曦曈,但不只朱曦曈。 他好像还看见了两个人,他说不上熟悉,但肯定有见过。 还是他这辈子就算忘掉世界也不能忘掉他们的两个人。 他以为是错觉,或者说他告诉自己这是错觉,然后转头,一秒也不迟疑的坐上副驾。他和有天说好了,去程他开车,回程对调。 傍晚的车不多,他们只用了去程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民宿。 「回来啦。」听见车子熄火的声音,奕頡两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出门迎接。「哎呀,你这手撞哪啦?」注意到芦漫葭那按着冰袋的手,奕頡咋咋呼呼的毛病又犯了。 「小伤,没事。」芦漫葭摇摇头,四下逡巡后又问:「曈曈呢?回来了吗?」 原来她急的是这件事。 「还没呢。」sunny忙完一个段落,也步了出来,「我稍早和他们通过电话,听说今天港口很忙,他们那班船拖了一段时间才啟程,所以应该也会比表定时间晚上岸。」 「那我简单做一做,等等也帮他们留一份。」有天正准备将卸下的货搬进厨房,然后开始做饭。 这个时候,始终没有出过声的温肆远突然就丢出了那么一句话。 「你们先吃,我不饿。」温肆远说,眼睛轻抬,瞄了眼墙上的时鐘。 「我看起来怎么不像不饿、倒挺像在等人的啊?」奕頡嗅出了那么一丝异样,凑上去调侃。 温肆远不疾不徐的将其从身前拨开。 「我去温室巡两圈。」 夜幕落下,温室里,一排一排的led小灯泡一一亮起。 温肆远转了两圈,帮几盆盆栽浇过水。一切都像昨天一样安好。 直到他往门边一瞥,才发现那里空了一个位置。 在那个突兀的空荡前蹲下,温肆远敛眸,淡淡的勾起一边唇角。 那盆昨天还如期长大的紫色满天星已经不在,应该被朱曦曈带走了。 海上的风很大。 朱曦曈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薄纱,群摆拖地,只偶尔的为风掀起。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