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一步走到火车站附近约好的餐厅,坐在软沙发上观望人群,透过玻璃窗能发现橘子正小跑步过斑马线的身影,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把陈厚铭找来。 原本还想让他请客的。 在她跨进店里以前我迅速揉开双眼,想让自己看来炯炯有神一点。 「等很久了吗?」一进到店内橘子四处张望,瞅见我抬手便紧张地快步走来,整理她散乱的头发一屁股跌上我对面的位子。 「还好啦,只是我今天太早出门了。」 「几点啊?」她拉下粉色的发圈,梳了下头发便扎回原本的马尾,趣味性地抖肩抱怨喊:「外面好冷喔!」 「七点……左右吧。」我喝了口刚送上的热奶茶,橘子向前倾大笑:「疯啦?我们约十一点欸!记错时间吗?」 「嗯。」 「你耳朵也太好,听成这样。」橘子嘖嘖称奇的摇头,拿笔在菜单上涂鸦,画了一堆猫,像小孩作画一样,丑不拉机的。 嘴边犹豫不决的碎念食物名称,还偏脑竖起眉头认真思考,会为了要点什么餐苦恼成这样的人也只有她了吧。 这间就是以前橘子说过火车站新开的店,仔细想想那好像也已经是去年的事了。 没想到时间过那么快。 「我去一下厕所。」 「嗯!」橘子还在看菜单,我失笑。 面对镜子我尽量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没有异常,朝那镜面我展开微笑,撑开嘴角大力地莞尔,摆出各种笑脸,我却怎样看都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笑得好苦。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隻手覆上双眸,暂时的黑暗让我心情稳定不少。 光线会使我太阳穴发疼,甚至让我连带想起老师,接着他和煦的声线会像慢性毒一样,狡诈地放缓脚步延滞我脑袋,停留、扩散、沁入,然后发疼。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我想他想得快窒息。 深深吐口气,栓开水龙头捧了水轻往脸上泼,冬天的空气更加让人缩颈,脸部的冰凉令神智清醒许多,手心仍接着水。 我痴痴望着水流入水槽。 整顿我那些衝着一股干劲的所作所为,我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什么,并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捞回从指缝间流逝的冰水。 也没有人告诉我,时间该怎么停留? 眼角馀光让我眼前又一次聚焦,当我抬起手欲关上水时手腕上的鍊子却断了扣环,轻脆的喀一声,伴随着流水声掉落在洗手台,我心霎时一震,瞅着那条鍊子半晌,思绪止住。 那一掉眼泪也跟着掉了。 我所留下的愿望,似乎也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简意你好久哦──」橘子甜甜的嗓音从后方传来,轻愉的脚步声朝我迈近,橘子探出头,眨着眼瞅视没关上的水。 上前替我栓紧水龙头,拾起那条鍊子神情复杂,她头微偏地看向我。 「简意你是不是怎么了?」她握上我冰冷湿润的手,替我抹过脸庞,「刚刚看你眼睛就有点红红的。」 我目光定于橘子忧心匆匆的脸,见我没表情她反倒疑惑起来,一语不发地拥上我,橘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揉入空气,她轻轻的拥抱,在我耳畔又一次柔声问:「你还好吗?」 我紧咬唇,脸皱成一块,锁紧眉宇同时鼻酸衝了上来,我埋头在她颈肩,橘子身上厚重的外套很温暖,她的拥抱也是。 「我没事。」我吸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