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无际的海与天,沙滩上的躺椅和用棕櫚叶编成的阳伞,透着股寧静的氛围,但她的心情却平静不下来。「你去过了?」 「老师带我们去工作的时候去的,房间也是那时候订的。看着那片海,就想你一定会喜欢。你喜欢吗?」 接下傅品珍递来的画,上面的水彩还没完全乾透,姜成瑄不知道她问的是画还是那片海。「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早知道姜成瑄会猜到,但傅品珍却迟迟说不出口,她已经可以想像姜成瑄会是怎样的暴怒。她咬着下唇,把姜成瑄拉到面前,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到她的腹部上。「你生气了?」 「你什么话都还没说,我要怎么生气?」 听着姜成瑄的言下之意,只要傅品珍说得出口,她就会马上暴走的样子。 「你说吧。」姜成瑄捧起傅品珍的脸,直视她的双眼。 「你保证不生气。」 「办不到。」姜成瑄冷笑着拒绝。 傅品珍缩起双脚,跪在椅子,平视着姜成瑄,「老师临时要我去接一个案子,正好就是那几天。我已经联络好学姐,让她陪你去。」 姜成瑄轻轻地推开傅品珍的身体,表情木然地说,「既然你要忙,那就算了,我也不去了。」 这讨厌的鱼死网破的性格。傅品珍在心里暗骂着。 「喂。」傅品珍的耐心宣告用罊,「我已经这样好话说尽,你还想怎样?」 姜成瑄拨开傅品珍抓着她手臂的手,一言不发地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里?」 姜成瑄的手放在门把上,狠狠地瞪了傅品珍一眼,毅然决然地拉开门走出去。 傅品珍低头扶额。这个状态的姜成瑄是最难搞的,拒绝沟通,也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她知道自己应该追出去,却又觉得即使追到了,也是于事无补,现在能做的大概就是待在原地等着姜成瑄自己回头。大不了以后对她再更好一些就是了。只是……在这之前,她必须为她那既定的将来做垂死的挣扎。 走到楼下时,姜成瑄才发现自己连鞋都忘了穿,真是气晕了。即使两人都很忙,至少那几天的假期让她的心里有个寄托,她总想着到那几天,她们就可以好好地整天腻在一起。现在,她竟然连她这最后的精神寄托都打破。 打着赤脚走路,对姜成瑄来说不是件难事,小时候和同学玩耍,经常是拖鞋一踢就赤脚上阵,不管是跳格子还是打躲避球。但上了国中之后,就再没打赤脚在柏油路上走过,现在是有些不习惯。 她走到附近的一座小公园,坐在蹺蹺板上,把脚缩了起来,等着脚底的那股刺痛缓解,双手紧握着扶手维持身体平衡。她努力地不去想任何事,默默地听着不知道哪来的猫叫声。 她听到车子在不远处停下的声音,有些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走开。在这深夜时分,独自一个人待在这光线昏暗的公园里,似乎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车子没有熄火,但可以听到驾驶开门走下来的声音。姜成瑄转头望向车子的方向,打算有任何突发状况就拔腿逃跑,却意外地看到驾驶是个女人,让她松懈了下来。等那女人走到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时,她发现竟然还是个认识的人,祈家繐。 「你怎么在这里?」姜成瑄问。 「来捡猫的。」 「什么猫?」 「一隻没穿鞋的猫。」祈家繐的目光落在姜成瑄的赤足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