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讨还没有呢。」 楚云琛垂眸,神色略微黯淡,笑意苦涩。 「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也没有。已经够了。你好你高兴就够了。」楚云琛昂首报以浅笑,既瀟洒又沧桑。「我知道你这人是不会后悔的,做之前胆怯,可一旦做了就是做了,也没想过回头。该说你什么好。」 听到楚云琛这么讲自己,卫璣乾脆将心里一点儿疑问丢出来问明白,他说:「你既然肯收邹儷为徒,当初为何不收我,是不是……」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跟你是那样的关係。」 「云琛,你特地找我,却不肯把话说开,你对我是不是太多顾虑了,我从前以为你对我喜欢男人这事有点儿疙瘩才不敢讲,现在觉得趁这机会说开怎样?」 「我从没对你有疙瘩。只是不想你顾虑我,而影响自己的意志。你习惯依赖我……」 「这、朋友之间本来就互相依赖啊。」 「我不想跟你是朋友。」楚云琛淡淡回说:「更不想是你的习惯,习惯往往能被取代,我有我的选择,你有你的。我为我自己选的负责,你也是如此,所以我们才合得来不是?」 卫璣一手抓住他的肩,质问道:「慢着,你说不想跟我是师徒,也不想是朋友,我们更不是血缘上的兄弟,那你到底想怎样?不要用言语扰乱我,说重点行不行?」 楚云琛微侧首,馀光瞥了眼肩上的手说:「你长高不少,手劲也强多了。」 「楚,云,琛!」 「我什么都不要。」楚云琛平静告诉他说:「只要你好好的过,不让自己后悔就行了。你我之间,就是多了那么点特别的回忆,沉睡百年星霜能遇见你,我亦无悔。」 「你避重就轻。」 楚云琛微微沉下脸,蹙眉道:「我并不想多说,你真想听我真心话?」 卫璣歛眸,看见楚云琛垂在身侧的手的手指轻颤了下,感受到这个人内心其实万分挣扎,他忽然有种强烈感受,再逼迫楚云琛只是在凌迟此人而已。 「罢了。」卫璣松手,转身说:「不勉强你。」 楚云琛向着他的背影,语调沉着而温煦的说:「我就不进门了。得带邹儷去找她的姑姑和叶逢霖,听说瘟疫还没断绝,或许遇得见也不一定,这场灾情可能是谁的阴谋。」 「你不是说要教我吹龙笛的……这就要走?」 「我不喜欢皇族,官府,斗争,宗派。这你都知道的。」 「好。你走吧。」卫璣感到喉咙好像在灼烧,深而缓的吐了口气,说道:「我的事不劳你掛心,就此别过。」 楚云琛好像叹气,又好像很轻的说了什么,卫璣气恼没听清楚,大喊了句「后会无期」就衝进王府,叫卫兵把门打开让路。 「韩……」楚云琛本想喊他原本的姓名,却也只知道姓氏而已,这便是卫璣听到像叹息的轻喃。他见卫璣连最后一面都不肯回头相对,又站在门前望了会儿,接着身形一飘就不见影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卫璣又让人开门,走到门阶上张望,暗自低喃:「走了也好。这儿是非不断,净是你厌倦的人事物吧。你是人间神仙,那就去你该去的乐土。我,好好在红尘里滚一滚。」 明明心里有爱着的人,竟还是感到寂寞寂寥,卫璣以为自己此刻会思念的是晋珣,但脑海却一直浮现楚云琛笑里的沧桑。楚云琛的前生是那样悲凉的结束,卫璣着实不愿他再经歷一遍混乱的人生,所以才狠心丢下后会无期的话。 卫璣知道自身处境,这里绝不适合楚云琛待着,而关于楚云琛说的话,有很多他没能会意过来,可能当局者迷吧。 「笛子,还没能练好吹给你听啊。」卫璣心里想着,人生有太多时候想许下承诺,明知道不一定实现,却还是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心里想给的当下给不了,才用这种方式给彼此留个念想。 感情中吃亏未必不幸,因为自己给得起,这话其实是卫璣讲给自己听的,他也不想深思这是怎么回事儿,更不想计较。他认为这不是傻,而是执着,与晋珣方式不同罢了。 后来,晋珣告诉卫璣说朝廷賑灾的黄金被劫,希望他能出面,卫璣于是前往南方。一个多雨多水的地方,听说那儿的人也多情,不知是不是真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