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请走的人说这是太元真君庙,也不知掌管什么的,当地香火鼎盛,两旁供奉的分别是四位龙王及这儿的土地,往后还有其他神明,庙里有口古井,传说井里有隻蟹精,所以被讲成宝穴。 晋珣穿着传统礼服佩剑走在行列前段,旁人各执礼器随行入庙,那身衣装看起来很不好行动,卫璣觉得气氛肃穆得有点压迫,就悄悄从旁门溜到外头喘口气,身上还有庙里檀香的味道。庙外有一排苹婆树,花开极盛,有的已经结果。 「夏天明明就过了。你们开花结果不是太迟太慢了?」卫璣取笑它们,开始摘这些灯笼小花的果子,水煮或烘烤后的味道像栗子。 衣兜里都是果子,他也不管什么大庙祭祀了,乾脆跑回玨簃去煮锅水来搞这些小果子。念头一起,卫璣已经在跑去玨簃的路上,他不管下人们打招呼,直直跑去厨房跟厨子交代,自个儿添好茶水回院里等,坐在竹编椅上翘脚等零食吃。 卫璣心想,这世界是他陌生的又如何?每个人生来对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对原来的世界有很多留恋的事物,从冲水马桶、便利商店一直到电脑网路跟游戏,却没有特别放不下的人,因为他从小就觉得感情不可靠。 在一起快乐就好,像嚼口香糖一样,入口滋味特别香甜有劲,无论现代或古代不都是这样?卫璣现在吃着灯笼花的小果子,想起楚云琛的事就一笑置之,那个人走得那么瀟洒,他何必挽留。 「你就走吧。越远越好,随你开心好了。我也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卫璣多塞了几个煮好的果子,煮的松软好吃,他留了些要给晋珣,再跑回房间搬来一张琴岸,还有掛在墙上的古琴。 他把琴摆好,不远走廊有几个下人察觉他要抚琴,不由得缓下步伐偷瞧,毕竟这个卫公子生得俊俏不凡,想来除了剑术,琴艺也是一流吧。 殊不知卫璣一手撩过琴弦,拉开嗓门毫无意韵高唱:「沧唉、海唉、笑──偷偷两暗潮──潮起咿──潮──」 树上爆出吱嘎惨叫,好像是一隻小猫头鹰从树上惊吓摔落,卫璣听到那些下人发出恐慌的「噯讹!」的怪叫就逃跑,挠着额头纳闷道:「这么难听啊?哈哈哈哈。」 「我是故意唱这么难听的。」他自言自语,以前在山谷给楚云琛唱歌还挺正常,现在却没心情唱了。琴当然也是乱弹,他根本就没学过古琴。有些小说写穿越文,会让角色卖弄一下学到的诗文跟歌曲,他当时觉得彻底犯规,现在却觉得如果用自己所知在这世界谋生存,也是种手段。 没穿越过的人自然讲风凉话,要是自己被丢到一样的处境,或许想法又变了也不一定,但卫璣穿来的时候是高中,真正会的事情就是玩乐,念书他也不太认真,会的技能说得上是零。 要论个性、才智、观念,他没一样能跟在这儿遇到的人比,就连苗穹岸和宋言琬都远胜过他吧。而武功,简直像是楚云琛施捨或强迫推销的,但学了还是用不上。 「砰。」 「什么啊?」卫璣口气不好的回头瞪人,发现是晋珣撞上庭院小门的门板,正摀额失笑。 「真是惊人。」 「你怎么跑去撞门?」 「刚才听到你的琴音和歌声,我还在想你是谁,原来是卫璣。因为太讶异,一个没留神就这样了。」 卫璣走来帮晋珣察看额头,有点尷尬又赧顏道:「这也能害你撞头,亏你还能在宫里斗到长大。」 「所以说刚才你的表演有多惊人啊。」 「别再讲啦。」 「印象里你击鼓还行,怎么这琴艺如此的、咳嗯。」 「鼓又不难。咚滋咚滋咖咖咖。」 「什么?」 「没事儿,当我发神经啦。」卫璣拉着晋珣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跟他说:「你等我。」讲完就跑去拿药油过来,晋珣躲开不肯让他上药,两人开始使出小擒拿。 打闹了会儿,晋珣才罢手妥协,卫璣嘿嘿贼笑拿药帮他擦,边问:「干什么不让我擦药?」 「那味道我不喜欢。」 「幼稚。」卫璣翻白眼说:「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原因,比如你中了毒,配合这个药油呢,你的毒就会发作什么的。」 晋珣眼神有些异样,用手轻轻戳了下他太阳穴说:「你鬼点子真是不少。」 「知道我厉害了。还敢不敢夜里这么欺负我,吭啊?」 「那我只好白天来了。」晋珣突地将人拽到怀里,药油滴了些出来,他不在意,只把卫璣箍紧,混着某种偏执的情绪在他耳畔低语:「卫璣。你是我的。」 卫璣表情抽动,心想这不是什么言情小说才有的对白?哇擦,太好笑了! 晋珣侧过脸亲吻卫璣的耳朵,并没留意卫璣憋笑憋到扭曲的表情,他又说:「小璣,往后你就在我这儿好不好?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你真当自己在养鸡啊。我可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