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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


即面色沉冷,抓起剑手势一变把剑射过去。

    「唔哇!」卫璣惊险闪过,恐怖叫道:「你杀人啊,刚才我要是眨眼没看清楚,那剑会刺穿我的脑袋啊!」

    「呵呵呵。」楚云琛笑了。「你这不是看得很清楚么?」

    卫璣哼哼唧唧,接过剑开始练,再没胆子造次,心里仍骂:「泥马的死正太。」

    春去秋来,又到冬天,然后又春天,卫璣穿回一开始有点破烂,但被楚云琛缝补好的衣衫,站在洞门外伸懒腰乱叫道:「唉、你爷爷我週岁啦。」

    楚云琛则穿上一身褪了顏色的红衣跟着出来唤道:「该走了。」

    「终于能离开,终于能离开,嘻嘻嘻嘻。」卫璣笑得眉眼弯弯,开心得不得了。他以为要好几年才能练成神功,可是在这儿根本没消遣,一天到晚都在练功,没想到一年后楚云琛说他在江湖大概难有敌手,所以要告诉他离开的路。

    楚云琛带他往冰洞深处走,洞里看似有尽,其实在深处还有几道窄缝,平常同样都是结冰,终年不融,但楚云琛用内力把封住前路的冰层震碎融化,带着人在狭缝里鑽,有时侧身有时低头,卫璣觉得自己好像是乳酪里迷路的蚂蚁。

    走了近半个时辰,开始听到有水声,而且不是涓滴,是如河流奔涌的声音,在幽深洞穴里藏有伏流,他们待的地方顿然开阔,楚云琛领在前方告诉他说:「差不多能出去了。」

    「这儿?」卫璣有点不安,周围的空气闻起来冷凉,带着草木气味,他不仅依稀看得到壁上的树根,也触摸得到,而且是大量的鬚根藤蔓垂落下来。

    楚云琛捞了两条揪结在一块儿、粗糙韧性的树藤,一条给他说:「随我来。」

    他们站到一个高度,往下探就是伏流,比卫璣想像中还要湍急,光听声音就绝对不会想往下跳。但楚云琛说:「走吧。」

    「走、走哪儿?」

    「抓牢。」卫璣听到他这么讲,紧接着背让他踹了一脚,整个人腾空飞出去,他本能抓紧树藤尖叫:「哇啊!啊啊啊啊!」每个啊都有起伏高低,听得楚云琛好笑,两人一前一后抓了树藤荡出,双双落水。

    「救、救噗呃咕嚕咕嚕……」

    跟掉落瀑布差不多狼狈,卫璣跪在水边呕水,眼泪鼻涕流满脸,可怜兮兮说:「我不干了。辞职啊!」

    楚云琛将衣摆袖子的水拧乾,站在一旁等卫璣恢復冷静,后者把脸洗乾净,打算边走边让太阳晒乾衣物,就漫无目的走了十几步,然后觉得有什么不太对,一回首看到楚云琛小小的身影还在原处。

    「咦。」卫璣茫然回望,喊道:「你怎么啦?」

    楚云琛朝人展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其实他很少笑得这么灿烂,平常讲话也不太见牙齿的,他说:「你出来了,就能找到想做的事了吧。」

    「呃,应该吧。」

    「那走吧。」

    卫璣看他那样好像是不打算跟上来,难道还想回那种地方?还是不好意思跟上来?他不想再看到楚云琛回去,就算被世界遗忘,他也不会忘记楚云琛,这是他的恩人、朋友、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跟我一起走。」

    楚云琛却道:「外头的世界,我腻了。」

    「你腻的是你的过去,你不是还没活够么,再多看看嘛。我什么见识都没有,不如你带我去瞧瞧,我是穿越者,你来当我的嚮导怎样?」

    楚云琛收回目光,犹豫片刻,卫璣跑回来朝他伸手,那隻手比一年前要大了些,男子一旦发育会长得很快,现在的卫璣已经明显比他高了。而他还是维持散功后的样子,就算恢復了内力也不打算变回来。

    「跟我走啦。不然我就打着你的名号四处詆毁你。」

    「我不在乎那个。」

    「我取一个很难听的名字,干尽蠢事,然后对外就说我是你的后辈。」

    「难听的名字?」

    「对啊。我就叫楚中天好了。」

    「这哪儿难听?」

    「把它直着写,写丑一点,嘿嘿,就变成──」

    楚云琛会意浅笑,把手搭到卫璣手里,说道:「走吧,林蛋大。」

    「哼嗯。」

    卫璣牵着楚云琛的手,画面好像自己带着一个小弟,其实楚云琛不开口不耍狠的时候就挺可爱的,只是他有点好奇,不晓得楚云琛原来是长怎样,虽说就这个正太样也足够在外骗吃骗喝了。

    微风拂过楚云琛面颊,耳朵掛着的银环相击,发出轻响,他本没有理由和念想再到外头,这次是最后了吧,跟着这个小伙子再到外面走闯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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