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都怪我太大惊小怪,还让学长看笑话。 原本习惯在后方看顾着我的书怀学长,现在也成了能走在前方引导我的人了呢…… 见我镇定了下来,不再恐慌了,学长才放心地松开我的手。 隔几分鐘,回到病房来的詹老师见我醒了,整个人眉开眼笑,然而在听说了我的状况,又旁敲侧击问出栽植枝枒的梦境后,她一双娟秀的眉又往中间靠拢,皱成了八字。 「我猜是你将『意念』投注得太深,在湖神引出你的意识,让你亲自栽植木精灵的本体时,你将所有的力量都灌到上头了,才会一时间变得『看不见』。」詹老师在椅子上坐下,边帮我将病床的小桌子翻了上来边解释:「一般而言,过三到五天就会完全恢復,但每个人体质不同,你又感冒耗损了健康,回復起来速度恐怕会比较慢。」 我摸了摸鼻子,然后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原来,梧桐在梦里骂我笨蛋是为了这个!说来说去,她果然还是在担心我啊,可怜无法坦率表达出关怀的小傲娇只能反其道而行。 不就幸好我够了解她? 「所以……我不是失去了天赋吧?」我小心翼翼追问。 「傻孩子,当然不是!」詹老师横我一眼,将一碗小小的吻仔鱼粥跟汤匙放到桌上,「趁热吃,补充点体力,快快养好身体,你肯定又能看得见啦。」 听到那个形容词,我的双颊立刻发烫。都已经满二十岁的人了,还被调侃是「傻孩子」,多害羞啊!但,也许在詹老师的眼里,现在的我和两人初识时那个小小年纪的我,在她心目中同样都是孩子般的宝贝学生吧。 细声道了谢,我打开餐盒的盖子,舀了匙仍在冒烟的汤粥送进嘴里,一接触到食物的味道,才觉得飢肠轆轆,又接连吃了好几口,都不怕烫的。 詹老师露出安心的表情,笑容可掬地从袋子里拿出另外两个饭盒,将其中一个连筷子递给书怀学长。 「来,你也吃,别浪费了!」一面说,她一面用下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以柔都吃给你看了,别再说担心吃不下。」 话音甫落,我就被粥噎住喉咙口,幸好挣扎片刻后勉强嚥下去了,没呛着。倒是书怀学长拿过饭盒后尷尬地咳了两声,从脖子到耳根子都红了,约莫没被长辈如此间接调侃过。 用餐期间,我们这床安静得很诡异,一顿饭下来,我起码偷瞄了书怀学长十次,其中一次还正巧迎上他的目光,那瞬间,心跳急如擂鼓。 吊完点滴,医生带着护理师过来帮我量了体温,烧确定是完全退了;不过,怕我又在半夜发起高热,医生建议我再住院观察一天,我原本不想,詹老师却不由分说地替我答应了。 傍晚,书怀学长短暂外出,跟个认识的朋友借地方洗澡换衣服。詹老师藉机靠到床边,八卦地问我:「以柔啊,听说人家追你半年了,还这么有心……你不喜欢呀?」 闻言,我超想将脸埋进被子里逃避!学长为什么要跟詹老师聊这种话题啦?面对她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神情,我实在手足无措啊!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晓得怎么接受。我毕竟恋爱经验是掛零蛋的,很容易忸怩。 「那就是喜欢囉?」詹老师掩着嘴笑,随即又感叹着说:「哎,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不容易啊,志同道合又愿意互相扶持的,就更不容易了。」 我听着这段话中有话,虽不太明白涵义,仍不自觉点下了头。詹老师用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像在教导,又像单纯陈述事实般下了结论── 「有些人可以错过,但是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