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只好收了线后走下楼去,一出门就见学长站在外头阶梯下方,望着馆外的草坪,而草坪上则有两隻黑狗正在追逐嬉戏。 嘻嘻哈哈? 我惊喜地飞快跳下阶梯,跑到学长身侧,两隻狗似乎注意到现场多了其他人,汪汪几声就朝我们衝过来;我不确定牠们是否还记得我,可是一站定两隻狗就猛摇尾巴,前脚往我腿上搭,在我浅色的裤子上印出几个泥印子。 「谁是谁?」我蹲下身抱牠们,牠们也往我手上跟脸上舔。因为两傢伙实在太像了,而且同样热情,我根本辨别不出来,只得抬头问学长。 学长满脸笑意,指着牠们的脖子说:「你看项圈,红色的是嘻嘻,蓝色的是哈哈。」 这就好认多了。我轮番喊牠们,还开玩笑地要牠们握手跟坐下,没想到嘻嘻哈哈居然真的会听指令!让我乐得差点将学长的事情忘了,跟两毛小孩玩了一阵子才想起来。 「学长不是昨天就回家了吗?」摸摸嘻嘻哈哈的头让他们去草地上玩后,我困惑地转向学长。 「昨天是去旧家。」学长摇摇头,「今天家人有事处理所以来学校附近,等会顺道帮我载行李,我请他们带嘻嘻哈哈过来让你看看。」 原来如此!不过……旧家?这么说,书怀学长以前搬过家囉? 「回旧家找表姊吗?」我反射性脱口而出问,话音甫落,就尷尬地捂住嘴。 学长原地定格几秒,表情也略一凝顿,但马上就回神摸摸鼻子,「是梧桐告诉你的吧?还以为这件事关係到她,她就不会说。」 此话一出,换我呆住了。咦,梧桐不是说跟我有关吗?怎么又变成跟她有关? 书怀学长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而是继续解释:「我曾提过国小在水池边看见一位老先生吧?后来你猜那是湖神,我就有再回去找找的想法;前几天又听说学校要盖新大楼,所以要把那个水池填平──」 什么,要把水池填平?那湖神不就无所依归,也要走上被使者送走的命运吗?思及此,我不自觉蹙起眉,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就连选择留下来守望着人类的湖神,最后都没了选择的馀地,渐渐的渐渐的,不再以信仰为依託的人们,是否会变得愈来愈冷漠呢? 届时,我们这些与「另一边」拥有联系的存在是否也会变得可笑呢? 大概是我纠结的情绪太显而易见,书怀学长连忙接续道:「所以我一知道,就决定考完期末赶去看看,或许可以说动湖神转移到我们这里来。但那所学校平常日不能任意进出,我只好麻烦在校内实习的表姊帮忙领个路。」 ……难怪梧桐会说表姊不重要!因为她勉强只能算是个「中间人」。 除此之外,我完全没料到书怀学长竟会如此积极行动,虽然担心失败,依然主动尝试了,除了对阴阳眼的适应力外,他的学习意念也绝对无可否定吧,连爱挖苦他的梧桐都不行。 「那有找到吗?湖神还在那里吗?」我焦急地追问。 卖关子似的,书怀学长没有即刻回答,反而先等我镇定下来了,才扬起嘴角啟口。 「多亏有现在这双眼睛,我找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