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有点晚了,但还是敷一下,你手按着,我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药。」 看着杨晚萤手忙脚乱,苏延偷偷笑了。 杨晚萤找到药膏与棉花棒后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可你真的也蛮奇怪的,他们霸凌你第一次你回击了,第二次却选择承受?」 苏延沉着道:「我不想要爸爸妈妈再为了我的事情担心了。」 可他心里又暗忖"虽然这也是事实"之一。 「他们知道吗?」 苏延摇摇头,「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很专心地在看妈妈以前演的电影,一个侍女爱上他的盲眼画家雇主那一部。」抬眼一看,那部电影的海报就掛在自己房间墙上。 「我知道,"萤火集",你妈妈的演艺生涯最后一部电影。」 苏延很是惊讶,不过心忖他来自己房间那么几次了多少也看过那张海报、随便转第四台也曾经看过母亲的影子与海报上的造型雷同吧? 「而且你错了,那画家并非眼盲,只是眼睛变成只对光有反应,尤其是会闪烁的那种。侍女为了让画家能够振作起来继续画画,于是每天都捉许多萤火虫进房让画家欣赏,帮他在黑色的画布上画上光芒。」杨晚萤一面说,一面为苏延涂上药膏。 「所以您是妈妈的影迷吗?」 杨晚萤笑了,「不算是,只是接下这个工作后做了一点调查。」 语毕,膏药也妥善地贴在苏延脸上,杨晚萤省视着苏延的脸,并未继续聊自己工作的事情。 那是一个秘密,从他们一见面就约定好不会谈论的秘密。 而苏延总是会期待他会有说错话的一天。 「还有哪里受伤吗?」杨晚萤问道。 苏延并不害羞,只是困窘,他的其他伤口在衣服能覆盖住的地方,「我自己来没关係。」 「不可以。」杨晚萤道,动手掀开苏延的上衣,「我要帮你脱了喔。」 苏延轻轻点头。 直到现在苏延仍然能清晰记得衣物的纤维沾了汗液轻轻被杨晚萤从下至上剥离的感觉,一点一点、一分一寸地与他的皮肤剥离,须臾,他的皮肤接触到了空调吹出的冷空气,说真的,他当下有点冷。 才一瞬间,他在杨晚萤面前上半身剩下一件黑色透气背心,可这时令苏延困窘的不是邱诚儒等人造成的伤口,而是从以前开始便一直在他身上累积的、如同诅咒一般的伤痕。 他希望杨晚萤不要问、也不要告诉李玉雯和父亲他看见了这些痕跡。 而杨晚萤彷彿有读心术一般,察觉了苏延的心思并没有开口说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