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毕,他身姿不动,像是一尊雕像,被封尘在这世间。 宋千波轻盈的飞上屋顶,他脚下无声的来到凌天跟前,他蹲下身来仰视凌天,似是要做那听眾。宋千波两隻手一时无处安放,便立在腿上,掌心微摊,拖着下顎。 凌天在空气中辨别出一股熟悉的药草味,他眉头皱起,睁眼下看,宋千波就在他身前,模样乖巧的蹲着。 宋千波见他发现自己了,连忙扯开嘴角,笑道,「凌少,我竟不知道你这般多才多艺,还会吹笛奏曲啊。只是,你是跑了心仪的姑娘么?怎地吹得这般哀凄,让人听着都要觉得难受了。」 凌天淡淡的看着他,惜字如金,「我单身。」 宋千波困惑的看着他,腹诽道,对象跑了自然算是单身啊。 凌天话少,但宋千波话多。宋千波看着凌天,指了指自己的两侧脸颊,「你哭了。」说着,他站起身,来到凌天身边,伸手勾住他的肩,他语重心长的道,「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隻花?」 凌天把玉笛收回腰间,冷不防听见宋千波这么对他说。他冷笑一声,覷向宋千波,他眸光深深,「嗯。」 嗯是甚么意思?宋千波奇怪的回看他。 「害!总之,我就是过来劝你的,莫要难过了,这情爱一事,很多时候呢,就是图个一念之间,那些心念转变快速,有时快得让人难以察觉。指不定,你以为你喜欢人家姑娘,实际上却也没那么喜欢人家!」 凌天抱着双臂,目视前方,「嗯,有道理。」 宋千波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所以啊,你得看开一点,莫要这样叁番两头的,上来屋顶吹曲。先不说,你这样孤零零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就说这屋顶上的风,害!我不过才上来一下子,现下就觉得脸颊被风刮得生疼!喏,你替我看看,我这脸是不是都红了?」 凌天转过来看他,二人相视一阵,凌天并不言语。宋千波觉得这人实在奇怪,他正要扭头看向别处时,凌天忽然出手捏住他的双颊,宋千波被他单手抓住,小嘴不受控制的微微噘起。 凌天凑过去,眸光停顿在他唇上,他轻笑一声,低语着,「不红,我瞧着还有些苍白,许是你久病未癒的缘故。」 这么近的距离,宋千波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见凌天这般赤裸裸的盯着他的嘴巴看。宋千波拨开凌天的手,嘟囔着,「我让你看我的脸,你看我的嘴做甚!」 凌天在宋千波转身之后,忽然破开嘴角,浅浅一笑。 「就当是我失意罢。」凌天自主的过去勾宋千波的肩膀,「兄弟一场,我请你喝酒,你陪我喝么?」 宋千波嘖嘖两声,嫌弃道,「谁跟你兄弟,我亲哥还在楼下呢!你要喝酒,你找他去。」 凌天摇头,「我不要他。」 宋千波以为凌天这是在排挤他大哥,再怎么说宋千松都是他亲哥呀,怎么就不能一起喝酒了?宋千波一时气不过,他正要发作,凌天却抢在他之前说,「他那般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会喝酒,你就不怕他醉酒,在这?紜宫里闹笑话?」 凌天这话有几分道理,宋千波不清楚宋千松的酒量,但作为爱护大哥的好弟弟,这点顏面,他还是必须替宋千松坚守的。 「听你这么一说,你酒量肯定很好囉?」 宋千波默默转移话题,凌天就当他这是答应他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