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气着的时丞不肯去食堂,也不肯回办事窗口,独自坐在办公大楼底下黯然神伤。 仔细一看原来是在低头玩蚂蚁。 他没有生周廷深的气,他知道周廷深关心他,舍不得他去冒险,更不想让他被别人碰,他是气自己,一点用都没有,体弱经不起折腾,异能也无法轻易使用,脑子更别提了,这么多年的兔子经历,早已让他与社会脱节,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会,单单剩下长得漂亮和记忆力极好这两个优势,却帮不了周廷深解忧,还净是给周廷深添麻烦。 他也好想像阿七一样,能跟周廷深讨论疑点,并提出和周廷深相同的意见,可他连小学都没有上完,就被父母卖给了邪神,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变得聪明一点。 他就像个笨蛋一样,论家世、论地位、论头脑,都配不上周廷深。 他想努力拉近距离,色诱是他唯一无师自通的办法了,直到周廷深绞尽了脑汁阻拦他,他才知道,这个方法原来是见不得光的。 那他曾经对张许生做的,都是些什么行为? “周夫人。” 桑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再用力,它可就活不了了。” 时丞回神,指尖压着一只奋力挣扎的小蚂蚁,他连忙收回手,让小蚂蚁过去,“我、我没有想杀它。” 他慌乱的模样令桑怀忍俊不禁,蹲在他坐的台阶前,像哄小孩子一样与他平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跟周队长闹别扭了?” 时丞摇摇头,“是我自己在闹别扭。” 桑怀哪会不懂小情侣之间的吵闹,“心情不好?” 时丞点点头。 “听说画画可以有效缓解人的情绪。”桑怀在时丞看向自己时,发出邀请,“我们做了不少解压墙,专门用来发泄的,你想不想试试?很好玩的。” 桑怀已是中年,也没有半点油腻感,长得很有亲和力,笑起来时更显和蔼,特别招小朋友喜欢。 时丞也是小朋友,所以他也喜欢,“真的吗?” 桑怀引诱道:“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时丞跟在桑怀的身后,似是情绪低落地垂着头,细碎的发丝遮掩了他盯着桑怀手套的目光。 他不想让别人戳周廷深的脊梁骨,说周廷深娶了个废物回家,他要学会用脑子来解决问题。 从现在开始。 桑怀带着时丞进入了办公大楼,这里到处都是桑怀的人,他们或蹲在角落里放空,或各自聊天打趣,或三五成群地站着,在跟桑怀和时丞打过招呼后,依旧继续着之前的活动,唯有眼神飘忽着,时不时地偷看时丞,上下打量着,带着某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强烈欲望。 跟张许生一样不怀好意,却比张许生多了些许尊重,至少他们会用其他动作来掩盖视线,而不是赤裸裸地盯着他的脸和腰臀起反应。 如果换作比喻,张许生就像是条脱了缰的野狗,逮着谁都想咬上一口,桑怀的人则像是戴着项圈的家犬,会克制自己想咬的念头。 不过时丞都不喜欢。 他更喜欢雄狮,像周廷深那样的,独属于他的雄狮。 “这就是一楼的解压墙。”桑怀给他介绍道,“上面每一层楼都有。” 所谓的解压墙,就是一楼的墙面,原本的白色瓷粉被他们用各色颜料进行覆盖,有抽象的点状、条状、线状图,也有极富意境的山水图,还有简笔的人物图,等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桑怀问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