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之心使之目盲,一时糊涂,望公主殿下息怒!” 他抬起头,对上李裕的视线道:“我愿对天发誓,即便安昌侯府继无可继,我周克馑此生也绝不袭爵!” 言罢,众人都看向这满面通红的少年。 阿厘原本对他满是怨怼,见他如此,才知晓他是全然被蒙在鼓里的。 是了,他向来掐尖要强,骄傲的像只孔雀,怎会愿意霸占他人的东西。 周琮冷然的神情出现裂隙,看向跪在地上的身影,心头复杂。 李裕拍掌,笑道:“好!好!好!” “安昌侯,你同秦玉环蛇鼠一窝,倒养了个明白事理的儿子。” 周瑾安和秦玉环已然不管李裕的嘲讽,均看向周克馑,面含泪光,呐呐不得言。 李裕话音未落,一道男声由远及近,赫然道:“长公主金枝玉叶,本将军和妹子贱民出身本就是蛇鼠刍狗之流!” 忠武伯秦昇披甲携剑,昂首阔步,走到李裕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 周琮皱眉欲前,陆孝植半步上前,挡在李裕身前,横眉冷对,呵道:“长公主面前不解甲,忠武伯忘了规矩!” 秦昇睇视她,冷笑道:“老夫同公主讲话,几时轮得到你插嘴!” 又看向李裕,恭谨笑道:“此婢言行无状,有辱公主风姿,卑职愿为公主代劳。” 陆孝植为女官,他却叫她为婢,算得上是极大侮辱,陆孝植满面通红,还欲开口,却被李裕按了下来。 “孤刚刚说过的话,想必忠武伯没听到。”她气定神闲,拨开身前的陆孝植,直面这个倾覆大昭的刽子手之一。 “孤身边之人,旁人,动不得。” 葱白玉手抚上秦昇的剑柄,一转腕,便将剑抽了出来。 她举着剑,仔细打量,缓步而行,将寒光四射的宝剑展示给众人。 “忠武伯这方宝剑,乃先皇永宣帝所赐,犒其劳苦功高,勇于无双。” “后封为骠骑大将军,掌兵事。” 她携剑转身,嫣然一笑:“只可惜,将军征战多年,旧伤满身,前些时日,陛下怜其身体,遍寻名医,帮忠武伯调养身体。” “如今,王室琛接替忠武伯,年少气盛,倒需忠武伯多多指教。” “可他千般不好,也有个优点,便是懂规矩。” “倒不曾披甲佩剑见孤。” “忠武伯感念军中岁月,甲胄宝剑遥忆当年,不在其位忧其事,圣元着实佩服。” 一番话说的秦昇满脸铁青,他胸腔起伏,从不是委婉的性子,当即喝道:“长公主如此得色,树无常青之理,日后可要小心为上!” 李裕勾起唇角,看他像是看鼠蚁一般,将剑扔在地上,坐回轿辇,支着下巴,无澜无波道: “周琮造化不就于此,纵然鸡肋之物,旁人也休得摄手。” “孤今日不速到访,搅了各位雅兴。待过几日,梧桐宫设宴,请诸位飨食。” 说罢招了招手,便有宫人起驾,簇拥着离开了。 周琮回头看了一眼瘫坐的周瑾安,攥紧了手上的扳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