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明白,会做出预告的人定是渴望他人相救,但是玥瓔很特别,她需要的是死亡见证人,同时却又希望能够有人拯救她,她本身是个矛盾的存在。两者都不是答案。他得出结论。问题根本不在于救她与否,而是如何才能救的了她,无论是身体抑或心灵。 「不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 脑海中玥瓔轻啟的唇瓣吐露这样的讯息。这么一来,就算将她救下,她依旧会活得同死者一般。 霎时,他眼角的馀光闪过一个人影,两人相撞,一阵混乱中,他认出那个人,是真诺。 「玥瓔都要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真诺站定后朝他衝出这句话。 「她说活着很痛苦,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要是不知道就好了。」 沁楠别过头,脸孔变得扭曲,一直以来他都作为支撑她的世界而存在,如今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清醒点!你已经知道了,既定的事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所改变。何况救人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 沁楠无神看着眼神坚定的真诺,他的话是正确的,换做一般人他一定相救,为何对象换作玥瓔,答案便有所改变?结果竟是被一位来路不明的小子点醒。他心有不甘。是啊!救人就是了。至于其他的问题,以后再思考。 「我不想活在没有她的世界。」 他无意地将置于脑海的真话吐露。 「我们去救她。」 他注视真诺。 真诺頷首,两人奔向对街,冥冥之中他心理的负担似乎减轻了些,思虑跟着清晰起来。 十五、 那个黑暗的房间和雨声,既令我安心,又令我不安。你在那而为我带来光明,却同时得到黑暗的回报。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那天,我们对彼此撒了谎。 常听别人说,人在将死之际会神游过去的一生,所言不假。我正观赏着记忆的跑马灯,想知道为何事情演变至此,虽然我早在事发之前已察觉些什么……。 打从你出手相救那日起,你始终保持笑容,这点令我的心焦躁不已,因为你已将自己武装完全,而我辨不出你是真,是假。 你在阴暗的房间答应不离开的那刻,我们之间已紧紧相系,密不可分。 我始终认为只要留下,你就会活下去。难不成我反倒成为你活不下去的理由?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你不断的伤害自己。 某天回到家,我无意间注意到你长袖衬衫下绑着绷带的手腕。 「哥。你怎么受伤了。」 你依然感到罪恶吗? 「没事,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而已。」 你笑着拍拍我的头。 我真是愚蠢,竟轻易相信了你拙劣的谎言。那个伤似乎始终不见起色,几个月来你一直缠绕着绷带,我就是那时开始怀疑的,怀疑你会伤害自己。 一天,我趁你洗澡时溜进你的房间,我到你书桌前,手探入笔袋中取出唯一可能伤害你的利器,刀片的缝隙中我看见你的血跡,我大概猜到你受伤的来歷。 那晚,我静静坐在哥哥床沿,开门的那刻,我拥住哥哥。 「怎么啦?玥瓔。」 你吓了一大跳,身体略略僵直。 原本我的双手环着你的腰际,在你将注意力放到我的举动时,我偷偷放了一手,顺着你的手臂下滑,我碰触到你的伤口,一条工整的切痕。 「哥,伤口怎么来的?」 我扣住你的手腕,而你下意识将我推开。 「是不小心被美工刀割伤的。」 你微笑。 一般而言,说谎者无法正眼看人,但是这个法则并不适用于哥哥,哥哥每次说谎都会正视他人,露出笑容好掩盖自己的罪行,哥哥是十足的骗子。 不小心么?谎言。 「不要离开。」 我念出这句咒语将你束缚。 我们有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