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将头埋在他的床边上,半晌才说:「要是我们从没吵过架,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也许你就不会受伤了。我很自私,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还是要把你留在身边,谁都不给,不管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都不会放手!」 关风感觉心底某处柔软下来,这样的严少卿让他无法忍心去拒绝,也不想再拒绝,也许严少卿是做错过许多事,但只要他对自己好,他就是好人。 「少卿……」 掌心越来越热,这让关风更难过,着急于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又担心严少卿会多想,他挣扎了好久,才终于吐出两个字。 很轻微的吐字,严少卿却听到了,一愣之下头猛地抬起,叫:「小风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可以说话让关风的神智清晰了不少,但依旧无法依从自己的意愿顺利开口,后脑被重物击伤,脑震荡再加上麻醉剂的作用,使他產生短暂的语言障碍,刚才那声呼唤已经是拼力说出来的,现在想再多说一个字都很费力,眼前朦朦胧胧的,只知道严少卿把他的手握得很紧,是那种可以令他安心的紧緻。 于是关风什么都没说,而是努力回握了严少卿的手,往身前带了带,严少卿以为他不舒服,急忙站起来,想按呼铃,手却被关风握得更紧,眼神有些聚不清焦距,显得很迷茫,但眸光下有种淡淡的平静气息,似乎并没有不舒服,只是想叫自己而已。 「真好,你终于没事了。」 突然明白了关风想表达的意思,他怕自己担心,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这个认知让严少卿感到很开心,胸腔里像是被什么充斥住,满满的要溢出来的感觉,他低下头,跟关风额头相触,轻声说:「你没事了,小风。」 他不会有事的,因为有人会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 关风又紧了紧握的手,额头很痛,倦意重新涌了上来,在陷入昏睡前他努力让自己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有能力把笑完整表达出来,但相信严少卿一定会明白,那么,到自己再醒来时,他就不会再伤心了。 关风真正醒来,是第二天上午,阳光洒进来,照在床头,给人温温的感觉,严少卿坐在床边,看到他苏醒,立刻很紧张地靠过来。 关风有种感觉,严少卿一夜都没睡,一直在这里陪自己。 「感觉好些了吗?」 他听到严少卿这样问自己,不知是不是大脑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他觉得严少卿的话声出奇的温柔,像是怕吓到自己一样。 「还……好。」 其实还是很不舒服,有些噁心,脑子里昏沉沉的,额头受伤的部位也痛得厉害,无法集中精神思索,不过总算可以勉强说话了,不想严少卿担心,关风笑了笑回答。 头发被轻轻顺了顺,严少卿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耐,小风,你这样会让我更心疼。」 关风愣住了,他不明白男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但对方墨黑眼瞳看着他,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 一瞬间,心底一直绷紧的某个地方松缓下来,的确,在严少卿面前,他几乎等同透明,没有什么需要强撑的,也没必要有。 「其实头很痛。」对认真时候的严少卿,关风最没抵抗力,于是苦笑着老老实实地回答。 严少卿按了呼铃,医生很快就赶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关悦和燕子青,那些被严少卿打成重伤的歹徒很凑巧地也被送到这里急救,燕子青来向给他们录口供的警察朋友询问内情,顺便过来看关风,很凑巧听到他苏醒的消息,就一起跟过来了。 关风的主治医师做事很麻利,非常快捷地为他做完基本检查,在帮他额上伤口换药时,又问了他几个简单的智力小问题,葯敷好后,说:「没事了,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復原。」 他说完,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紧张的严少卿,又加了一句,「放心,不会留疤的。」 关风额上的伤口从眉峰上方延伸到发际,如果额发垂下来,会遮住疤痕,所以即使留疤,也不会很显眼,不过严少卿还是不想关风额上留伤,那样他每次看到,都会感到心疼。 严少卿看了年轻的医师一眼,那对眼眸里溢着的微笑表明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虽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冷清感,不过看到他费心治疗关风,严少卿对他的恶感少了很多,看看他的胸牌,徐离晟,便道:「谢谢你,徐医生。」 「徐离。」徐离晟指指自己胸牌,淡淡纠正:「这是复姓。」 严少卿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徐离晟没介意,错身离开时,突然低声对他说:「下次揍人别揍个半死不活,救起来很辛苦。」 严少卿一惊,想再问时,徐离晟已经离开了,关悦和燕子青正在床头跟关风说话,见严少卿脸色不对劲,关悦走过来,问:「怎么了?」 「那个医生知道打伤歹徒的是我。」 「怎么可能?」听了严少卿的话,关悦也很吃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