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见了她,目光落在她装满物资鼓胀起来的背包上,逐渐变得炙热而垂涎。 钟虞枝不可能放任好不容易寻来的东西被人抢走,“滚开!” 种种险情逼出了钟虞枝的狠劲,抽刀向前砍道。 对方畏缩了一刻,迟疑地退却了,却还远远不是结束。 类似面对流浪狗的时候,钟虞枝不能表露出一点软弱,它们徘徊在周围,随时都可能再回来。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里,那些可怜的人,不可能永远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一旦暴露出藏匿的恐惧总有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尤其是当一个人带头开始劫掠的时候……他们将如冰冷的蝗虫一拥齐上,哄抢她身上的血肉,瓜分干净每一丝血液。 活着终究要生存。 人类群体的力量不仅体现在物理上,更具现在心理,它的强大并同样恐怖,狂热像一种病毒,由人传人,转眼盲目了神智。 人类苦苦维持多年的道德界限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那些跟随着烧杀抢掠的人感觉不到血腥,感觉不到罪恶,因为有其他人和他们站在一起。 钟虞枝不敢想象落到那种境地,社会秩序安定时期还层出不穷骇人听闻的事件,她亦早就体会过体会过人群的疯狂,她无法心怀任何侥幸,便是说这条街上,有多少人没有被怪物杀死,反而在混乱中活生生死于同类的挤压。 钟虞枝必须得让他们感觉得不偿失,而不是唾手可得的猎物。 一路回到家里,她关上门落了锁,才终于觉得活了下来。 外界的险恶令她变得胆小,防盗门和铜锁远说不上安全,随时会被人砸抢的恐慌迫使她做些什么。 她没制备家具,把唯一能推动的桌椅堵在门口,防不住那些远远看着就力大无穷的怪物,多少有机会绊住劫掠者的脚步。 小怪物拉掉了她的围巾,她才发现是有些忽略他了。两人现在还是出门时那副难民的打扮。 “好乖啊,小宝宝。”她笑着逗了逗他,双手把小怪物抱到身前。 摘掉头巾的小怪物没那么可爱了,钟虞枝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头顶的棱角不再圆润,那一层头皮连进骨头,隐隐有尖锋要长出来。 钟虞枝联想到干旱地区蜥蜴身上的角质棘刺,难道他以后会长成那样吗? 小怪物贴近心口,隔着衣服咬舔起钟虞枝的胸脯,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觉得他乖巧,就…… 钟虞枝满脸通红的把他拉起来,不让他碰。 有了奶瓶之后,一切就简单了。钟虞枝泡好奶粉匆匆塞到小怪物怀里。没想到他接过去松手就丢,钟虞枝吓了一跳。 幸好反应及时,玻璃奶瓶才没有摔碎。 现在这些都是贵重物品,用一个少一个。 虽然她还拿回来几个看起来像塑料的,但塑料不及玻璃耐用,她就先没有开封。 小怪物见缝插针地倒进臂弯,又撕了几下,钟虞枝脸颊绯红,羞恼又无奈地把奶嘴塞向他的嘴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