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学会了蛮人以皮毛制衣的习惯。皮毛轻便又保暖,正适合北地的冬日。齐朔自然不能免俗,也命人为韶声制了几件皮衣。 如今正好用得上。 韶声伸手要接。 齐朔却向一旁躲闪:“小姐不想让我帮你更衣吗?是嫌弃真真了吗?” 他语带埋怨。 “没……没有。只是我怕,你来换……可能就又要耽搁了……”韶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双颊也有些微地泛红。 “怎么会?我手脚很快的。还是说,小姐想到别处去了?” “我怕要胡闹……”韶声今日的勇气实在是有限,只说到这里,便气血上涌,原本只是微红的双颊,轰得一下全红了,连指尖和耳尖也泛着红。 也不知是不是身旁光彩照人的齐朔,让她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小姐冤枉我。我待小姐,从来都有礼有节,从不逾矩。小姐不想要,我绝不会多动一下。”齐朔捂着心口,幽幽地发誓。 ”谁、谁想了……“ “好好,小姐不想。真真保证不做坏事。小姐就让我为你更衣嘛。”他又拉着她在妆镜台前坐下,晃着她的胳膊央求。 韶声能怎么办? 只能答应。 但每当齐朔的手指,触到韶声的身子,便是隔着中衣,都能激起她的一阵战栗。 他虽确实不做多余的动作,但仅仅如此,便让韶声身上的战栗,都积攒成一股燥热,往心口涌去,再从心口往下,去向更隐秘的地方。 闭着眼睛,忍着这样说不清是不适,还是别的什么的感受,韶声终于换好了衣裳。 ”好了吧。“她咬着牙关问。 ”再等等。“齐朔像是毫无知觉。 ”你是不是故意的?“韶声不禁提高了声音。 ”我没有。小姐还有首饰没戴呢。“ 齐朔不知从哪里,忽地就变出来一只错金漆匣。他打开匣子,从中拿出一整套银嵌七宝的头面,一件一件地为韶声带上,替掉她身上原有的首饰。 韶声项上,还戴着新婚夜里,他又送回给她的那块白玉。 他见着玉时,有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便神色如常地将玉藏进她衣领之下。反在衣裳外头,再为她带上水晶间着珍珠串起的长链子,链子最底下坠着颗长逾一寸的大水滴坠子。坠子以银为底,上嵌晴水色的净透碧玺,是西域的工艺。 韶声发上的簪钗,步摇华胜;耳上的明珰;腕间的镯钏,皆如此换过一遍。 “小姐真漂亮。”齐朔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杰作。 ——桃红鲜亮,石蕊柔嫩,一身银底的饰物,虽不如金来得贵重,却少了许多端正的暮气。 ——韶声也被他打扮成了娇俏的小女儿模样。 “哎呀,小姐脸上的胭脂被我弄花了。我先出去一趟,让紫瑛为小姐再装扮一下。小姐等下直接上马车,我们马车上见。” 正欣赏间,齐朔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样一句。 说完便绕过屏风,转身出去了。 韶声本想探寻究竟,却没等她来得及开口,身后之人便迅速闪身消失了。 只能糊里糊涂地怀着这个小小的疑惑,等着紫瑛为自己重新傅粉染唇,再按照齐朔的吩咐,坐进他准备好的马车里。 齐朔钻进马车时,身上不知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