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钥匙掉地的声音,季曦明白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推开季昭,看见的就是父母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很恶心吧,她想着,虽然她从来没想过以这种方式来报复他们的虚伪,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反而释然了。 她用着悲悯的眼神看着这崩塌的世界。她想多看几眼,这样她就可以记得深刻点,毫无牵挂地离开这里。 可偏偏,他用他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看到这些。 耳边传来季母的哀嚎,季曦心想原来母亲也会发出这种无比绝望的声音啊,她连身前的人都看不清了,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又流不出来。 一片迷糊中,她听见有人拿起不知是板凳还是什么砸了过来,“嘭咚”一声,碎的木屑扬在空中,板凳腿弹到了老远。面前的人被砸中了大腿,一声不吭,半跪着在她面前继续为她挡着。 她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看清了一切。 季父拿起家伙什还要继续砸向他们,却突然一只手用力捶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胸面色惨白大口喘着。季母在他旁边痛哭着,举足无措,恶狠狠地指着两人:“你爸要是出什么事,都是你们造成的。” “我都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两个畜生。” “哈哈哈哈,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成了勾引我儿子的狐狸精。” ...... 季曦不理会那些谩骂,赶紧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打完电话之后,她抬起头,蓦然对上季昭那副安慰她的眼神,嘴巴的口型说着“别怕,我在”。她心想,他就是个大傻子,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大傻子,居然真的给到她安全感。 * 家里的男人都住在了医院的病房,季曦跟过来的路上,一滴眼泪也没落下,安静地坐在病房外面的座位上。 季母哽咽了好一会儿,情绪也平和了一些,随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水,朝着季曦走去,落座在隔着她一个空位的位置。 两人坐在那一长条冰凉的座位上,静默无言。偌大的病房外,只有这两人,空荡荡的地方不知见惯多少生死别离,那种压抑感和无助感也遍袭到两人身上。 “我在想,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季曦本来一直低头盯着地板,听见这话抬起头就对上季母那种厌恶和恶心她的眼神。 她捋上垂在耳边的碎发,无意间蹭到脸颊,还是火辣辣的疼。垂下头,那缕碎发又耷拉下来。于是,她干脆抬起头,面向天花板。 “不管父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都不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所以从那条项链开始,你们就已经搞在一起了?还是更早?” 季母看着季曦不言语,就明白这些都是既定事实。 “你们,上床了吗?” 季曦觉得她渐渐看不清天花板了,就闭上眼睛,生怕眼角流出泪水。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啊。”季母笑着哭了,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