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没来过?我就是问你……」 「麻烦你安静点。」医生愤然甩开可姨拉着他袖子的手,像个丈夫甩掉死缠烂打的老婆一样。可姨被嚷了一句,总算安静了,靠着墻边,双手交握着原地跺脚。 「她这阵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管着学生的么?」 「那个……这么多学生,不会头疼脑热的都跟我说……」 看可姨那么愧疚着急的模样,我赶紧站了出来,「一筒……陈依童这几天说肚子疼来着。」 「龙珠……」可姨眼巴巴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跟她住同一间宿舍。」 「噢,要赶紧送医院。大出血,不排除流產或者宫外孕。」 「啊?」可姨和我都楞在了那里。一筒怀孕了?就这个说话会脸红的家伙怀孕了?打死我也不信。如果说是夏夏,或者土豆被哪个gay不小心上了我还比较容易接受。 医生叫了外面的人进来,一帮子人呼啦啦的去了附近的军区医院,我还迷糊呢。 早饭没吃好就是不行啊,耳朵都出毛病。医生居然说陈依童不是流產就是宫外孕。就一筒这种内向的女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来吧。可是刚才他们把她抬开的时候,白床单上那一大片红还在我脑海里晃啊晃,晃的我恶心想吐一阵阵晕眩。 这打击对我太大了。 「……叫什么名字?」一个小护士站在我边上拿着个夹子问我。 「龙珠。」我迷迷糊糊的回答她,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士别三秋当刮目相看,不对不对,我还没认识一筒那么久的,应该说闷骚是王道,越闷骚的人越淫荡,喵的,人说大学里无处女,全是高中美眉太脆弱……囧囗囧囗囧囧囗…… 人心隔肚皮,你永远只能看到他们让你看到的那一面。一个用心特意包装的华丽的壳,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糜烂长虫,还是阴暗污秽。每个人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藏在只属于自己的小小闭塞空间里。 医院没有出现血库缺血,一筒也不是特殊血型,我坐在外面装着一肉罐子的o型血也未有幸为朋友贡献一点。可姨在哪里没有听眾,一个人嘮叨。说什么现在的女孩子不懂得自爱,什么孩子的家长就知道赚钱不懂得教育,什么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什么大人们浮躁,孩子们跟着颓废……我就一直看着门楣上面亮晶晶的红灯发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嘴里很不是滋味。 一筒被推了出来,单薄的身子躺在床上那么小小的一团。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她不会就这样死了吧,突然感觉非常的害怕。 「她怎么样?」可姨又使出她的章鱼八爪功,把住医生不放。 「没事了,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还昏迷着……十週......宫外孕……劳累……休息……」 我已经起身跟在一筒的床后面向病房那边走,只能隐约听见几个词。我扶着床边,看着一筒的毫无生气的小脸出神。 我们都以为一筒是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单纯女孩子,看来我们都看错了。她那密封的壳因为这次新生营训的劳累意外裂了缝,秘密泄露了出来,鲜血淋漓。 我很好奇,属于一筒这种女孩的那种故事,会是个怎样的故事,她的背后,造就了这一次消失一个生命的意外的另一半会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们从来没有听一筒说过,甚至隐约不小心的透露都没有。当一筒躺在这里的时候,那个男人在哪里呢,他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我忍不住会想,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我,那龙翔会不会像走廊那头那个男子一样,跌跌撞撞的冲过来找我呢…… 那个,那个,他怎么来了…… 来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龙…...龙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