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我们颠簸着驶进小道,顺着路往前开,一面计算着大概还要多久才能通过那段事故路段。 但是蜿蜒的石子道似乎越来越偏离大马路,带着我们越来越深入山区。 就在我开始有着这种感觉后,何诗也注意到了。 「姓莫的,这条路真的可以绕回公路吗?」她的声音比平常高了几度。 转学生没有说话,但就在这个时候,天上毫无预警的响起了一声闷雷。 紧接着,倾盆大雨伴随着狂风,猛然浇灌了下来。 这一场雨来得太过突然,又大又急的雨势让车上眾人完全措手不及; 偏偏从出发到现在,大隻佬为了耍帅,始终没有拉上车顶,于是倾刻间,我们所有人都被瀑布般的夸张雨量冲湿了。 车上甚至开始积水。 「x!你白痴呀!还不快把车顶关上!」 何诗气得大吼;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轰隆的雷声和雨声中,如果不这样大吼,即使大隻佬就坐在身旁,还是有可能听不见。 「你以为我不想吗?车顶……车顶开关突然不动了啦!」 大隻佬也回吼。 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有趣了…… 不知道是不是进了雨水,车子在一阵激烈震盪后停住熄火,任凭大隻佬怎么用力的转动着钥匙也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因为快被雨水淹死了,现在这种场面我还真想放声大笑。 「前面有一栋房子,我想我们先过去避雨吧?」 莫忘的声音在这时候传了出来。她那空灵低微的声音轻易的压过了周遭震耳的雨声。 而且,就在她这么说完后,我们前方大约一百公尺处,在滂沱的豪雨中,真的隐约出现了一幢耸立的黑影; 即使近在咫尺,但刚刚就是没有人发现,简直就像魔术,莫忘说完之后才凭空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些诡异还有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所有人都慌忙的从后车厢搬出了行李,狂奔向那幢雨中的影子。 那是栋三层楼高的灰色建物──没有门窗、没有粉饰,没有任何格局,只用水泥粗略的灌浆构筑好楼房骨架、不管是内部还是外观都没有任何铺设装饰的一栋建筑。 一楼还堆着一些建材,但从上面积着的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看样子当初兴建的屋主在盖了一半后,就因为莫名的原因而停工了。 「啊!幸好这里还有这栋可以避雨的……房子。」达伟抖着湿答答的身体说;但他说到『房子』时,也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但前脚才刚踏进建筑的我,就明显感觉到一种异样的违和。 风雨的呼啸声和雷响,在一跨过建筑的水泥地基后就减弱了,彷彿就像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将这片晦暗水泥空间和外面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滴!滴答……滴!滴答…… 一楼像是一个车库,有着空阔的寂寥感;虽然户外仍旧风雨交加,但在室内,不知由何处传来的水滴滴落声,却规律的持续响着,比外面的风雨声更加清晰。 空气里,也有着难以言喻的怪味,有点类似潮湿的霉味、泥水的污臭味,再混上…… 不知什么东西腐烂的呛鼻味…… 一阵从我面前拂过的冷风,让我寒毛直竖,鸡皮疙瘩瞬间窜上了全身; 我的心里突然浮出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这栋荒废的建筑物还是活的!就像一具被剥去了肌肤、刮除了血肉、掏空了器官的身体,虽然孤零零的仅馀枯骨,被遗弃在荒野,任凭风吹雨打,但仍旧在苟延残喘的呼吸着。 就在这个想法刚在心里成形没多久,我也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荒郊野外的这里,比起有眾多游客的青筋农场,不是更适合我「动手」吗? 我偷偷瞥向了转学生,她这时候正在看着破口大骂的大隻佬…… 「x!几百万的跑车就这样成了泡水的废铁!」大隻佬望着雨中的敞篷宾士怒吼着。 「跑你x的烂车啦!和你一样!什么都做不好,x!」 何诗怒气冲冲的抓着她的lv包,快步走向通往楼上的阶梯。 「你要去……」 「去三楼换衣服啦!如果被我发现连行李里的衣服都湿了的话,你就别想活着回去了!」烙下这句话,何诗头也没回的跑上了楼。 大隻佬的脸上抽筋似的跳动着,但我知道,他对何诗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那……我也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