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慄瞬间涌上了我的背。 在那犹如恐怖片中出现的场景般,明灭闪动着的日光灯下,我看见阶梯旁第一间教室门上悬着的班级牌,清清楚楚的写着「工艺教室」。 工艺教室,是在这栋大楼的四楼…… 恐惧如同闻到甜食倾巢而出的蚂蚁军队,疯狂的由我的脚底开始向我的身体攀爬;因为,我就是那块甜食,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牠们最爱的那种味道: 惊恐。 蚂蚁迅速移动的脚足在我皮肤上窜流着,牠们甚至由我的眼睛、我的嘴巴、我的耳朵、我的鼻子,鑽进了我的体内,在我的脑子里爬搔、啃食着我的神经和器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无法控制的大喊了出来,拔腿就往阶梯下衝,就在应该要是三楼的地方,我看见了那一模一样的妖异通道:由一整排明灭不定的日光灯所组成的走廊。 还有…… 工艺教室。 我继续没命的往楼下跑,并且向任何一尊我认识的神明祈求着。 然而…… 日光灯闪烁。工艺教室! 下楼! 闪烁。工艺教室。 继续往下跑! 工艺教室…… 跑…… 就在不知道第十几次的衝刺狂奔后,我累瘫在阶梯上。 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我几乎是用爬的,爬下了这一层楼。 我不敢抬头,我头上的灯光还是忽明忽暗。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用力的喘着气、吞着口水,缓缓抬起头。 工艺教室──! 我跌跌撞撞的后退,直到我的背撞到了阶梯的扶手栏杆。 突然,我听见了在我的脚底、我的下一层楼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就像是有物体撞到扶手栏杆的声音。 我猛然低下头,透过阶梯的缝隙往下看,却发现也有一张极度扭曲惊恐的脸正从楼下往上看。 我们的视线一交会,我几乎就要昏了过去,无力的身体顺势滑下了台阶梯级。 我看到了什么?哈哈哈!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嘻嘻嘻哈哈!我看到的……我看到的那张脸、楼上的那张脸…… 那就是我的脸呀! 我止不住的狂笑了起来,我很清楚现在的我,离崩溃只有几公厘的距离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 但是,我还是无法控制的疯狂笑着、笑着…… 直到…… 我感觉到手上正握着一样东西,那似乎是刚刚滑下身子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然后被我无意识握在了手里。 我虽然还是笑着,但还是驱动着握住那东西的手,移向了眼前。 那是一张折成四四方方的纸片。 就在我还在思索着这到底是什么时,我那握着纸片的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用力的拍向了我的额头。 这用力的一拍,让我的大笑突地嘎然而止,也让我想起了那纸片是什么: 济公师父的护身符! 我挣扎着爬起身,却不小心踩空了一级阶梯,瞬间,我整个人连跌带滚的滚下了下一层楼。 直到我的身体猛力的撞到了下一层楼走廊的水泥护栏才停止。 这剧烈的撞击让我视线模糊……而且刚刚的滚落也让我浑身发疼。 额头上隐约有又湿又热又黏的东西往下流。 我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液体,努力的让视力重新恢復,一抬头,阶梯旁第一间教室门上悬着的班级牌映入了眼帘: 「二年一班」。 隔了几秒我才明白那究竟代表了什么:这一滚,我终于到了二楼……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走廊尽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女生哀嚎。 那是二楼的女生厕所! 我吃力的爬起身衝向厕所门口,就像今天下午一样,我在女生厕所内看见了同样的四个人: 在昏暗微弱的灯光下,黑长发、穿着黑制服的转学生背对着我。 在她的身前,何诗和她的三个跟班们跌坐在地上。 颤慄、徬徨、无助、惊骇、恐惧、不敢置信;这几种表情完美的调和在她们的脸上。 这一幕呈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感觉到有趣,因为我突然觉得,她们现在的样子比平常看起来漂亮多了! 尤其是有几个跟班那大开露出内裤的双腿间,已经明显有了失禁的跡象。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已经……你已经死了呀!」 何诗拉尖了嗓子叫着。 背对着我的转学生没有说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