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乎是耗费了自己全部心力打造了那尊金佛。 金佛出世,并未引起轰动,因为罗姓富商一看到它之后就珍藏起来,除了贺大师身边几个最亲信的徒弟,并未有人再见到过它。 陆平道:“当年闹文化运动,要破四旧,别说金佛,就算是一些耳环首饰也留不得。罗家的人为了自保,就把金佛交上去,说要融成金锭上交,那年头太乱,上交给谁也说不准,但明晃晃的金子在那,任谁都要多看两眼。” 白子慕问道:“那尊金佛当真被融了?” 陆平摇头,哑声道:“没有,罗家藏了金佛数年,知道它的价值,哪里舍得融了,他们在交出去的前一晚忽然改口,说金佛被盗,栽赃给师父。师父不认,但贺乔生……不,罗乔生那个王八蛋,站出来做证,害得师父去农场改造,差点死在那里。” “再后来,曹善武和另一个师哥去看望师父,想写信伸冤,但信还没交上去,人就折了一个。” “宝华银楼和罗家,一辈子不可能再有任何合作。” …… 陆平说了许多,这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难得在提起往事的时候带了愤恨不平。 白子慕想了片刻,道:“金佛还在罗家。” 陆平低声问道:“子慕,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白子慕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消息,但这事不难推算。”当年罗家人栽赃贺大师,但是贺大师并未反咬一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金佛还在罗家人手里,贺大师也想护住它。 在那样危急时刻,能把金佛看得比人命重要的只有懂它的人,贺大师和罗姓富商都想要保护好这件金器,让它不至于被融毁,它远远不只是一块金子而已。只是罗姓富商或许出于贪婪,而贺大师则出于不忍——不忍自己的心血被毁。 陆平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们之前也是这么猜的,只是没有再见罗家拿出来过,一时也找不到证据。” 白子慕道:“陆伯伯,那尊金佛什么样的?” 陆平回忆片刻,给他比划了一下,认真道:“大概有手臂大小,莲花底座,双手结智慧印……那尊金佛很不一样,你若是看到,你就能懂了。” 陆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只是一眼,就会心中平静,于心中生出一份慈悲。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只有见过,才会懂。 白子慕点点头,道:“难怪从来没见爷爷打过这般大的金佛了。” 陆平摇头道:“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师父当年状态最好的时候,打造了这尊金佛,后来技艺精湛,但年纪不等人,再也回不到巅峰的时候了,那尊金佛是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念想。” 白子慕听了若有所思。 陆平看他一眼,叮嘱道:“子慕,你可千万别去找罗家的人,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只管念书,其余的不用管,师父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金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白子慕笑道:“陆伯伯,您别担心,我就是随便问问,再说我就算要找罗家的人,我哥肯定跟我一块去。” 陆平这才点点头,放心了些。 雷东川虽然年纪轻轻的,但是宝华银楼的众人很难不把他当成同辈看待,雷家这小子往这边一站,就让人心里踏实。 白子慕从工作室离开,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去了商场。 他买了一些外出要用的东西,又去买了菜,其间司机一直跟在他身后,白子慕也不在意。 雷东川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家,一进门就看到玄关处的鞋子,心里动了一下,一边换拖鞋一边喊道:“小碗儿?” 客厅沙发上一处阴影里,被毛毯裹着的人动了动“嗯”了一声。 雷东川走过去,坐在一旁笑道:“怎么在这睡了?” 白子慕眯着眼睛,缓了一会道:“哥,我等了你好久。” 雷东川揉了揉他头发,道:“东郊那边有点忙,回来晚了,我路上买了一盒点心,你先吃两块,我这就去做饭。” 白子慕打了个哈欠,起身跟他一块过去:“好,我已经切好菜了,还剥了豌豆,等会想吃炒饭,加一点火腿丁的那种。” 雷东川道:“行。”他回头看了白子慕一眼,脱下自己外套给他披上,“刚睡醒别着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