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沉气,握着瓷杯的指攥得紧,手背青筋浮动。 「那就先这样吧。」潘绍航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视线重回身旁的女人,低声叨唸:「你就是这样,三餐不固定,又都只吃一丁点东西,身体不坏才奇怪。」 那口吻多亲暱,一副相爱多年的样子。 「二位交情挺好的?」何砚终于出声了,像是怒气达到了某个关卡。 「是啊,我和韩夏认识十年了。当时两个人都在harvard唸书,我是她financialaccounting的助教,又刚好都是台湾人,聊着聊着就成朋友了。」潘绍航笑着解释。 何砚頷首,唇边笑意犹在,神情却是漫不经心。 他还真没好奇他们怎么认识的,用不着说得如此详细,还用着一副介绍妻子的口吻。 「对了,我记得knight先生之前也是在美国念书对吧?好像是芝加哥?」 「是。」何砚答得简短,摆明没想继续这话题。 潘绍航却已然沉浸于回忆,「我去过芝加哥几次,跟波士顿相比,气候真是好多了。波士顿冬天的时候时常下大雪,我跟韩夏习惯在风雪大起来前先去超市买好一两个星期的粮食,然后窝在屋里不出门。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挺爱下厨的,而且手艺还不差,对吧韩夏?」 韩夏哑着口,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何砚笑了,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这样听来,韩总经理很有口福啊。」 「」 呼吸一滞,瞳孔震盪,即便没有明说,她却像是可以完全听出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有个爱下厨手艺还不差的男人,在下着大雪的天里为她做饭,想必过得很幸福吧? 离开他的这些年,她想必过得很幸福吧? 和其他男人。 她终究还是让他误会了。 韩夏垂下眼,避开他的注视,想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上来。 就这样让他误会了也好,他误会了,就不会再继续执着于她,就会真的放下她,离开她,不再被她留下的伤害綑绑,可以幸福地飞翔。 这样也好。 也好。 「」 何砚真觉得自己对这女人纵容过了头,纵容到最后,让她变得如此猖狂,分明看出他动怒,却还是没想要解释,还是只想着要躲开他。 韩夏,你就这么想要我离开你,是不是? 你就这么喜欢让两个人都伤痕累累,是不是? 「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二位慢用。」 我成全你。 我成全你了。 这样你开心了吧? 开心了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