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何簫的肩膀,将灵力融入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情绪,「我们一直在找你。」 何簫怔了怔,看着他通红的眼眸,神情渐缓,总算是从死前精神崩溃的状态恢復过来,焦急地问:「奶奶呢?她还好吗?」 唐迎乐低下头,心里被钟正的愧疚感折磨得非常难受。 莫笙抿了抿唇,低声说:「奶奶也一直在等你。」 何簫看着他们,忽然意会过来了,不由泪流满面,「为什么?你师父不是帮我们算过,说我们只要脚踏实地地生活,以后一定能否极泰来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委屈哀伤的气息影响到其他亡魂,阵阵啜泣此起彼落,有的哭说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的说他本来家庭美满,忽然厄运连连,死不瞑目,有的说自己才做完检查很健康,不知为何就重病缠身,家人也受尽牵连。陈鈺昌认出了唐迎乐,也出声表明自己死得冤。 七嘴八舌中,听得出在场的全是被换命的受害者,却不见像姚丹倪那样换命太多次遭反噬的加害者,也不知是躲哪了。 唐迎乐没在鬼群中看到其他熟悉的脸庞,便问陈鈺昌:「林萝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陈鈺昌茫然摇头,「一开始是,后来我不知道。」 「那还有谁记得死后的事?」唐迎乐看向其他鬼。 大概是才被金刚经沐浴过,所有鬼都还算配合,纷纷坦承死后曾迷迷糊糊地听到婴儿哭声,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像被什么勾住一样,没多久就失去意识,醒来后便在这了。 莫笙看向何簫,何簫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如此。 「婴儿……婴儿就是那个怪物!」唐迎乐转身看向身后的祭坛,顿时大惊失色,「棺材盖开了!」 莫笙立即抽出铜钱剑,如临大敌地对向祭坛,但他们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什么危险,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 「空的?」唐迎乐十分诧异。 莫笙警惕地打量棺材四周,发现有一排红色的小印子歪歪扭扭地从祭坛朝门外而去,越往外的顏色越深,靠向祭坛的印子则随时间流逝一点点变淡,「糟!牠跑出来了!」 「砰!」 一声枪响,天花板传来剧烈的碰撞声。 唐迎乐打开明眼一看,就见一条黑色业线从小棺材向上穿过天花板,追逐与自己相连的三条线,便心中一紧,「老张他们有危险!」 话音方落,又是连续几枪,还有惊恐的惨叫。 莫笙脸色一沉,咬牙说:「你留下来,用净化真言安抚亡魂,如果又有咒怨作祟,就一样用金刚经压制,我去去就回。」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唐迎乐担忧道。 「救人要紧。」莫笙说:「放心,我有准备耳塞。」 说完,还取出一副给唐迎乐。 「……」 由于计画生变,莫笙吩咐王一德去找雷二爷求援后,就留下施展净化仪式的道具,匆匆离去。 唐迎乐将符纸贴在四周墙上,又将一盏铜製油灯放在地上,倒入特殊的香油燃起,独特的清香遂即散开。他盘腿坐在地上运转灵力,反覆唸颂真言,直到空气盈满清静的灵气,原先还在啜泣的亡魂们也平静下来后,才缓缓收功。 他默然望着油灯半晌,见何簫也安静地蹲坐在一旁,胸口再次浮起极深的愧疚,脱口就说:「对不起,我来不及救你。」 何簫握紧拳头,与莫笙有几分相似又明显粗糙许多的脸庞爬满了不甘与不解,片刻后,才闷声说:「那人说兇器是你栽赃的。」 唐迎乐反问:「施副队说的?」 何簫愣了一下,皱眉陷入回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当时太过混乱,只莫名觉得害怕,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叫我快逃,所以他一说是来帮我的,我就……」 「什么声音?」唐迎乐眉头微皱,想起钟正濒死时也听见了人声召唤,「是不是就像有人在你耳边一直念一直念那样?」 何簫震惊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靠! 唐迎乐在心底暗骂一声。 看来何簫会袭警逃亡,不只是有内鬼在捣蛋,还有魏闻之! 他从手机调出魏闻之的照片,「见过这人吗?」 何簫摇头。 唐迎乐心想,魏闻之都能远端施法了,没见过也正常。他便又换了一张照片,「那这人呢?」 何簫点头,「就是带我逃跑的人。」 果然,当年的内鬼就是施副队。 唐迎乐收起手机,叹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 见对方一脸恍悟又满目悲愤,他不由心有戚戚焉,自然而然地说出钟正的心声,「也是我太过天真,以为找出兇器就能抓到真兇,没想到那也是兇手安排好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