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諦揭諦。波罗揭諦。波罗僧揭諦。菩提萨婆訶。」 低扬悠长的经文轻易扫去紧绷的氛围,也吸引走大家的注意力。唐迎乐讶异地转过头,就见莫笙换上一身飘逸的黑色道袍站在他身后,腰间还掛着一把铜钱剑,双目微闔,面容肃穆,感觉就很有仙气。 「……」 同时,他也有槽很想吐。 虽然他只是一隻锻体阶段的小菜鸟,但还是能听出刚才那句经文是出自佛家的好吗?这个道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cosplay也敬业一点啊,起码贴几根白鬍鬚扮老,增加点唬人的气势嘛! 然而,也不知方才那经文是否真的產生了什么效果,阿伯竟一秒就被收服,还无视莫笙过于年轻的外貌,一改态度客客气气地说:「请问这位师父有何贵干?」 莫笙一脸淡漠高人样,「路经此地,察觉有异,过来瞧瞧。」 这群亲戚显然跟王家感情极好,又比较迷信,就果断丢下唐迎乐,热情邀请莫笙进屋看看,边愤愾解释事情缘由,不断强调:「也不知一德是不是被人下咒还是中邪了才会吸毒杀人,最后还自杀死不瞑目?我们了解这囡仔,他绝对不是坏人……」 唐迎乐沾了莫天师的光,默默跟在后头进来,就见屋里摆了一个简陋的灵堂,但也许是忌讳死者犯了罪,没人来悼念,整个灵堂就只有这几个人在守,而王母一人佝僂着背坐在椅子上,望着儿子的遗照发呆,对于门口的纷纷扰扰始终没有丝毫反应,一如当初在医院走廊上的苍白与无助。 他望着这一幕,想起对方早年失去丈夫,独自拉拔一对儿女长大,却在这短短两个月内家破人亡,心中那属于钟正的内疚之情就再次佔了上风。他转过身,把原先备好的白包再多塞一点钞票进去,又怕王家人不肯收,就偷偷压在玄关附近的矮柜桌垫下。 做完「偷鸡摸狗」的事后,他回过身,竟猛然撞上王母的目光,顿时就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他尷尬地咧嘴笑了笑,正想走过去时,对方就动了动嘴唇,接着起身往内屋走去,像是有话要说。 此时,莫笙正在客厅四处走动,嘴里唸唸有词,美其名是在检查风水,王家亲戚也跟在他身后求神问卜,其中尤以阿伯最为热切。唐迎乐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就快步跟上王母。 两人穿过略为阴暗的狭窄走道,来到一道阶梯,唐迎乐随着王母走上二楼,经过一扇贴满报纸的窗户,忽然一阵晕眩袭来,他就被一股无名的力量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正当他震愕得不能自己时,眼前便是一暗,整个人犹如被强行切入一个陌生的场景。 阴暗的卧房里,「他」捧着手机坐在床上打字,在写完一大篇文章后,就随手将手机一藏,然后起身推开房门,走到正随风飞扬的窗帘前,望着窗外遮蔽天空的隔壁公寓,双脚一蹬,奋力地跳了出去。 「哗啦!」 身子急速坠落,「他」张开双臂,以俯瞰之姿拥抱狂风。 这时,唐迎乐又能动了,还发现身边多出一位穿着长袖衣裤的少女,少女身上隐约缠绕着淡灰色的气流,当下他就认出对方是王佳佳,「抓替死」的念头也随之闪过脑海。 「啊啊啊——」 俗辣如他立刻尖叫起来,双手在挣扎之下胡乱一抓,不小心碰触到对方身上的气流,一串密密麻麻的黑点就迅速缠上他的手,并沿着手臂往上攀沿,最后鑽入脑海,搅得他脑袋一阵抽痛,不得不闭上眼。 救命喔!小黄文还没跑一半进度,主角就死了怎么办? 「砰!」 头壳摔烂在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迎乐感觉自己落了地,被洒了满身温热的血液,吓得他不敢睁开眼,深怕会看到自己被摔成烂泥的样子。他浑身僵冷地缩着身子,内心充满绝望与悲愤,彷彿少女自杀的心情被全数灌进他的体内,连灵魂都在为之抽搐。 直到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 「钟正?」 唐迎乐一个激灵,如惊弓之鸟跳起来,双手双脚并用,像一隻八爪章鱼死命扒住身后的人,边叫破喉咙地哭吼:「不要放开我!」 一阵沉默。 良久,他才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被他抱着的人似乎有一双强健的臂膀,竟能稳稳地托着他,被他双腿夹着的腰身也强而有力,丝毫没有支撑不住的架式,更重要的是,他还感觉到了喷洒在颈边的灼热吐息,以及耳边略带压抑的低沉嗓音。 「嗯,绝不放开你。」 「……」 唐迎乐战战兢兢地睁开一点眼缝,与莫笙来了个近距离的深情对望,然后他以四倍慢速的模式将目光往上抬去,差点又「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干!鬼畜进度条又涨了啊! 明明今天已经涨过两次了,为什么还能再涨? 就算是猎奇小黄文的鬼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