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他出声,语气轻缓:「他也不怪你。」 我沉默,一会儿才看向他,「他对你说的?这样久了,你俩还有联系?」 他对我向来不隐瞒,这会儿倒有些迟疑。 我沉默的别开眼,但不是不高兴。 我只是想到前日的一桩事儿。 忽地,感觉自个儿的手被一握,我一怔,往他看去。 「李簌…」 我微笑,「阿岑,说来也巧,前日里我出宫去长空寺,在那儿看见了宁六公子。」 他一怔,半晌才出声:「是么?」 「嗯。」我点头。 他没作声,眼眉微低。 「不过,我倒没瞧见那人。」我再道。 「六公子瞧见你了么?」 我摇头,「应当没有,我也没过去喊他。」 但我想,宁抒应也不愿同自个儿打上照面。 「这样多年了,六公子应当已不怪你。你要是对他…」他一顿,语意游移,「若你想,我可以教…」 我看向他,一笑打断:「我不想。你方才不说都是过去了,予我来说…也是。」我反握住他的手,紧紧的。 「阿岑你知道的,我当太子不过是为了母妃当年的牺牲。」我轻道:「作个太子哪里好?可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权力做想做得事儿。」 他看着我,目光柔和。 「我晓得。」他道。 我不禁欺近,把唇凑到他嘴边,轻浅的啄了一下。他的嘴角弯起,一手伸来将我环了过去。 我拥住他,同他一块儿倒躺在床上。 「李簌,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他说:「你不必顾忌我。」 我将头靠在他怀中,手滑入他的衣礽,「但我却想顾忌着你,这样,我才不至于会失去你。」 他没答腔,但抱着我的力道微微一紧。 当年那桩旧事儿,宫中许多人都知晓,却都说不清。 我知晓,母妃不仅是后宫斗争的一个牺牲品,也是朝堂权势角力的一步棋。 父皇当初严办了许多人,可那些人也是主谋者的棋子。 皇叔让我别管仇恨,说是日子要向前看。 我不怪皇叔这么说。皇叔帮了我许多,除却追查真兇的事儿,在我初初回宫,安危仍旧不定时,同父皇提请,让我至恭王府住上一段时日。 我与李长岑因此识得,慢慢的才相知。无论我做什么,李长岑总会伴着,他不管旁人,只管顾着我。 但那时,在我心里惦记着的是另一人。 当年,母妃带我搬离江南的宅子,她说是回京,要回到宫城里。 我那时年纪小,对她的话懵懵懂懂,只以为那所谓宫城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而半途出了变故。 母妃为护我而死,一干随从也为我相继被杀。最后一个护我的随从,把银钱及包袱塞到我怀中,然后将我藏到附近猪圈,用布堆掩住。 我掩在布堆中,见着那随从被杀。对方在周围搜找,我不住发抖,深怕一会儿就要被揪了出去。 我在猪圈躲了两天,最后让农户发现。 那农户开始颇和善,给我饭吃及水喝,还烧水给我洗澡。我什么也不懂,想起以往母妃感谢人时,会给点儿小东西。 我拿出银钱,以及手上的金鐲珮饰。 直至现在,我还记得那农户眼神放光的贪婪模样儿。 农户拿走了所有银钱,以及我身上金鐲珮饰,带我离开,却把我丢在一个镇子… 我身无分文,为了躲藏及饱餐,受尽冷暖,变成一个人人口中的小乞儿。 这么暗暗躲了半月,我在一处巷道中被逮住。 最后关头时,有人出手救下我。 抓着我的那只手被生生削断,血花喷勃而出,一副身子跟着倒下,周围响起刀剑相击声。 一个又一个人倒下… 我眼也不眨,只是向前望去。 他穿着一袭黑衣,束着的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