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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旧时波上


,先是开了钱庄,利滚利的累积了大笔钱,再着手开设商号,一家又一家。

    之后,建盖了水月庄。

    这时的水月庄仍是一般商贾,待到祖父手上,才积累了更多钱银及人脉,踩着东门家一步一步往上。

    东门家不要的,水月庄即刻接收,无论是钱或者人。东门家办不来的事儿,那么便由水月庄出面。

    那时的东门家主,一派文人雅士的作风,底下武人食客不受重用,一个一个远离,剩馀的一些迂儒,在危难之时根本派不上用场。

    祖父派了叔父潜入,从里掏空东门家的财势。

    叔父利用东门家的姑娘的信任,出入藏有那些古谱名琴的楼院,并在东门家逐渐衰败时,用计使得东门家主卖了那些东西,然后暗里转手去了水月庄。

    那些古谱里,除了琴谱,还有往昔抄录的已失传的刀剑谱。这也是江湖人对东门家趋之若騖的因由。

    没了这些东西的东门家正式破落。在一个夜里,东门家主放了把火,烧光了东门家百年基业。

    水月庄大仇得报。

    只是…

    东门家后人仍在。可多是老弱妇孺,他们并不知其中因由。叔父用此劝了祖父,寻了个地方安置那些人。

    那时,叔父已钟情了东门家的姑娘。

    东门家的姑娘却是明白人。她明瞭祖上所做得错事儿,但看着父兄逝去,又加诸是她信任叔父之故,再难忍同叔父一块儿。

    她带着自个儿父亲所予的琴远走。

    那具琴,便是流殤琴。

    祖父在收来的千百卷古谱中,未曾找着一卷名为的流殤的琴谱。

    流殤琴之所以出名,除了是以羽蚕丝作絃,还在于为它所创的琴曲中藏了玄机。听闻,製琴的人与创曲的人是一对伴侣,两人精通乐理,在剑艺也有所造诣。

    祖父细想后,认定琴及琴谱在东门姑娘手里。

    他将叔父遣开,另派人去寻。

    可不久后,祖父便去了,爹接手庄上一切,仍在搜找流殤琴。爹也不为难东门家馀下的人,仍是好生照顾着。

    而叔父,在祖父去后便出了关,多年未有消息。

    一日,爹的至交到庄上拜访,说起了一样消息。对方道,位于渭平县城的崧月书院里,有个姓氏东门的女先生。

    崧月书院名声响亮,哪个名门子弟不知?

    自来庄里便请了有名的西席教着我,倒也不用特地上书院。我也未想考得功名,对入朝为官,半点儿也无兴致。

    可是…

    我对流殤琴极有兴趣。

    过往我看过叔父手里一本手抄的琴谱。上头的曲子,连庄上对世上曲艺博闻的先生都不知。

    我猜那是流殤曲。

    以叔父及东门姑娘的感情,许是看过的。但,叔父未将抄来的曲子给予祖父,而是藏得妥妥的,只有我小时不经意瞧见,才拿了出来。

    叔父离家前,把抄谱的本子予了我。

    我暗中习练,可总觉得哪里差了一点儿。

    是故,听闻可能有东门姑娘的消息,我遂地同爹讲,愿意去一趟书院。

    爹允了我。不过,他不想两家后人再仇视,让我见机行事儿。

    我去了书院。而果然,那是东门家的姑娘。

    本来,我不想道破身份,可是…

    没想到,陆相之子也去了书院。

    陆相与爹有私交,往昔我便见过了陆唯安。他大约被宠惯了,讲话总有些颐指气使。

    我从前就看不惯他作为。他那种人,怎可能瞧得起旁人,揽了个人说是作朋友,倒不如说当个使唤的。

    那人却是傻傻地,真把陆唯安当成朋友。

    头天去到讲堂里,我瞧见那人让陆唯安赶开,一个人坐去了后边的空位。我心念一起,遂地坐去了隔邻的位子。

    他瞧来,似乎认出昨儿个与他说话的我。他对我一笑,兴冲冲的问我名姓,讲出了自个儿的。

    「你叫什么?我叫路静思。」

    我瞅着那对圆亮的眼睛。

    「李易谦。」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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