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过情况确实有点儿复杂。 我作壁上观,从头到尾没出声。 林子復倒没埋怨,回到城中时,还说请我吃饭。 我乐见其成,同他去了城中一家酒楼。 那会儿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等张桌子便等上好一会儿,吃得时候,周围闹哄哄的,连个话也没法儿好好说。 朔州也不小,怎么就只一家像样儿的酒楼么?林子復这样埋怨,说是吵吵闹闹的,吃得都不爽快了。 坦白说,这家酒楼开了许久,菜式已经不是最新颖的,桌位也旧,间中为了多点位子给客人,又临时加了些桌子,有好几张桌间几乎是没有空隙。 林子復喝着酒,抱怨了一通。 他嚷嚷着,若这酒楼由他来开,肯定打理得好上不知多好。他叨叨絮絮,讲着店堂该怎么佈置,以及等等各项用度。 我觉得,听来很不错。 可林家底下早有许多酒家,他自能管顾的。 「若你想做,待在家族里便是,怎么又要当个教书的先生?」我不禁问。 林子復喝了一大口酒,摇着一指,缓慢的说:「家里的生意…是家里的,又不是我的。」 原来我是想,与这个人就此别过再不往来,却听他这么说,心里动了别念。 他的想法挺好的,再者… 我扫了一眼周遭的喧闹不休。 「那好。」我说,为自个儿再斟了杯酒 他一愣,茫然看来:「好?好什么?」 「开酒楼。」 我道,喝了一口酒。 许多人不晓得,向来一位难求的月照楼,第一家是开在朔州。大部分的人都以为是先开在京城的。 自然,更多人不晓得,月照楼有两位老闆。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林子復。 那会儿,等林子復酒醒,我再仔细的同他讲起打算。他像是吃惊得可以,一时半刻都没有回过神。 他道,怕他自个儿不成。 再说…他支吾的讲,我其实算是半脱离了家族,没多少本钱能够开一家酒楼的。 我有钱,我对他说。 之前的积馀,我拿出大半予舅父后,还剩了一些,要拿来开一家酒楼,算一算是足够的。 我让林子復只拿出少少些许便可。 林子復像是受之有愧。我让他不必如此,并同他协议好,但凡需要出面的事儿,都是交由他。 至于帐务盘查,由两人共同分担。 而无法归究的,或要慎重决定的,才是交由我。 城中酒家林立,能开得地点很少。 不过我随即想到了一处。 酒楼最后是开在朔州城南,那儿的酒家少,大多是小的茶馆乐坊。由于那儿安静,不喜吵闹的人,多会往那儿去。 酒楼的各处佈置,便是由林子復去构想,人手也由他找来。他找了自个儿族里一位信得过的管事过来作掌柜。 我同那人聊了几句,不觉得不妥,便同意用了。 而后,生意稳定了,林子復也大胆了,问我再开一家如何? 于是便又一家… 接着,较大的城里都有一家月照楼。 每家分店的掌柜,都见过我,但除了最早的林掌柜,以及最后渭平县城的铁掌柜,是知晓我的身份之外,其馀都以为我是林子復手底下的管事。 因为多了生意的事儿,有时要到外地去,不过最多也就两三天便回来,不理生意的时候,我仍然陪着姨娘。 姨母身子变得有些差了,我寻来许多补药的方子,叮嘱徐伯以及伺候姨母的丫鬟小瑾,按着日日燉补。 姨母不愿我顾着她而耽误旁事儿,见我待得久了,有时还会赶我出去忙。她说,自个儿身子自个儿知道,犯个病没什么的。 我没多讲,只让她好好休养。 幸而冷冬一过,姨母身子好转许多,气色更胜以往。我心有疑虑,但过了好些日子,姨母依然康健,这才安心许多,才又分神管顾生意上的事儿。 跟着,转眼又过了两年多,生意已是稳固,林子復一日来说,崧月书院那儿缺了一位先生。 我不冷不热的应:「是么?」 「你上回去渭平县城,不说那儿不错么?」林子復再道:「我看了一看,有处地方合适开店,倒是能按着你的构想来做。」 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才答腔:「然后?」 林子復咳了一咳。 「然后…不都说书院里缺了一位先生。」 「开店可以,教书便算了。」我道。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