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瞧过来,我就赶紧别开了视线。 这会儿看到李长岑,脑海就浮现起昨天的印象。 唔,李长岑对人一向都是客气的,但昨儿个——不对,不只昨儿个,只要是李簌在的话,他对旁人就有点儿冷淡。 本来对这点,我也不大在意,但是…今儿个想起来,总觉得心里有股彆扭。 我瞧向前头的一个位子。 当然,李簌已经入坐了。我盯着他的背影,瞧不见他正做些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他坐在那儿,同陆唯安之间,相互都没讲上半句话。 好像彼此是陌生人… 比起来,李簌真的冷漠得多。没见过他对周围的人亲切过,只除了先生们,才比较客气点儿。 可经过昨儿个,我发觉到…唔,似乎不全是这么一回事儿。 李簌对待傅宁抒的态度,同其他先生不同——是有分别的。而我也能感觉的出来,傅宁抒对他,其实也没那么生疏。 我想起,傅宁抒曾讲过的事儿。 他说,曾同李簌一块儿住过一阵子。听起来,好像之后就没再联系了。 难道不是么? 我觉得困惑,也感觉不安… 只是为何不安,我却没法儿理出个名堂,就是心头一阵惴惴然的。 因此,早上的三堂课里,我一次也没打盹,但也没有听进去太多,就这么样的胡思乱想。 李长岑则是一样认真——他向来这样。同他坐一起听课,近半个月来,我从来没有看他分心过。 但中间课歇时,他却一步也没离开,只坐在位子上,兀自翻着书看。 而他没去找李簌,李簌也不曾来找他。 我觉得奇怪,但心里还介怀着,所以半句话都没和他讲上,也同样翻着自个儿的书。 午前最后一堂,是席夙一的课。 这一堂课,他取了孟子中的一篇当作题目,要大家以此发挥,作出一篇文章。 不过,我看见题目,着实发愁。 唔,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 意思不难懂,但要写成一篇内容,就有那么点儿困难了,我苦思好一阵,仍旧没有头绪。 周围的人,都在陆续提笔写着了。 当然,李长岑也是。 我瞥了他一眼,见他下笔毫无迟疑,好像没怎么用力想。 我盯着看,就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儿。 那次他帮我改曲谱,也像是现在,压根儿没犹豫,说改就改——真厉害,我想得佩服起来。 像是有所察觉,李长岑写着的手势停了一停,然后隐约瞧来。 啊——我不禁尷尬,有些慌乱的别开目光。 我赶紧提起笔,没有再多想,匆匆的写起来。 到结束时,我还写不到半面,但也只能草草的作结束,然后硬着头皮去缴给席夙一。 我垂着眼,战战兢兢的把文章递出去。 席夙一接了过去。 我抬起目光,忐忑的睇向他。 不过,席夙一就瞧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看他没有表示,我稍微松了口气,没有耽搁,连忙就回了位子,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 「路静思。」 正要走的时候,就听有人唤了一声。 我有点儿迟疑的转过身,然后就愣住——咦?是李长岑。 他方才不是走了么?怎么又… 我一阵疑惑,才出声问:「…什么事儿?」 李长岑走到我面前,两眼盯来,像是仔细的瞧了瞧,然后就问:「紧张什么?」 我訕訕的否认,小声的脱口:「…没有。」 李长岑微扬嘴角。 「一块儿走吧。」 我不禁一呆,霎时就咦了一声,跟着忍不住朝一个方向瞥去。 「看什么?」 还没找清楚人影,耳边就听疑问,我顿了顿,目光放回李长岑身上。 「没什么…」我吞吐的说,又停了一下,才对他道:「我得去书库那儿的。」 李长岑哦了一声,却道:「那也无妨,我跟你去吧。」 我再咦了一声,忍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