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显得闷闷的:“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长大之后,难得看见爱徒这般撒娇的模样,楚棠心软软的,她轻拍少女的背脊,似在安抚。 明华真君思索一会儿,摸了摸鼻子,讨好地说:“我又偷了几壶流霞,全喝光啦!” “流霞”是掌门玄华真君所酿的灵酒,滋味绝妙,又有洗髓伐骨的功效,是太虚剑宗为人津津乐道的一绝。只是因酿造过程极其繁复漫长,一甲子时间也不过酿成寥寥几壶,非常珍贵。 谢云渺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凉嗖嗖道:“掌门又该念叨了。” 楚棠勾起红唇,面如芍药初绽:“你和虞苍舟那小辈打交道多,替我让他说说情呗。” “好。” 谢云渺从怀中仰起头,盯着师傅近在咫尺的容颜,却觉得她突然离自己很远,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灵魂。 “我想下山游历,”谢云渺顿了顿,“归期不定。” 楚棠点头允诺,摸摸少女的长发,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慵懒模样。 主殿回归寂静。 楚棠一手支颐,似在自言自语:“啊呀,好像被云渺儿发现了。” 她静静等了片刻,侧头似乎在聆听着什么。 “命数偏移了……”她皱起眉头,喃喃道,“是因为那双灵目吗?” 竟然出现了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情。 楚棠收起了惯常的笑容,闭上眼叹了口气,再次睁眼时已是面无表情。 她冷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 刚离开剑宗,谢云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烛穿着一袭白色孝衣,发间簪着一朵白花,哭哭啼啼地跪坐在路边。他的面前是一块木板,上书“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谢云渺太阳穴隐隐凸起,猛跳了几下。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白烛抬起头,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金眸含泪,点点滴落在孝衣上。 他呜呜地紧攥着谢云渺的裙角,娇弱中带着倔强,好似疾风骤雨下的一朵白莲花:“好心人,我爹爹前日去世了,现在无依无靠了呜呜……” “帮帮我罢,帮帮我罢,我愿以身相许。” “好姐姐——”他的嗓音清甜,装的娇声娇气的。 谢云渺掀了掀眼皮:“白渊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白烛呜呜的声音戛然而止。 哭得红红的脸一下子挂上笑容,他变脸的速度快到让谢云渺都觉得震撼。 她似笑非笑地看戏:“嗯?不装了?” 白烛一挥袖,身上衣服变回了艳丽的绛色纱袍,发尾金铃叮当当响,“卖身葬父”的木板也不见了踪迹。 他伸出手,掌心是一片沾血的赤色鳞片,似乎刚从身上拔下来。 少年眼波流转,笑吟吟好似春风拂面。 他轻快地说:“送给你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