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容是被李沿津叫醒的,刚输完液,整个人还是浑身没劲,李沿津只好一手搂着她一手抱着睡着的田晨,向停车场走去。 电梯一开,他们就看见Naomi拿着手机在门口走来走去。 “打你电话怎么没接啊?你…”Naomi松了口气,又忽得一滞。 李沿津看她神色有异的样子,替常有容开了门:“你们先聊,我把田晨带到我那去睡了。” 常有容点了点头,含糊的应了一声,推着还怔愣着的Naomi进屋。 常有容一进屋就直愣愣冲向卧室躺了下来。 Naomi伸出手往她额头摸了摸:“你是不是生病了?” 常有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那人不是给你开酒的客人吗?你们发展都这么快吗?”Naomi也躺下来,搡了搡常有容的胳膊。 常有容浑身疼,往里边挪了挪,嘶哑着说:“那是我哥,你刚刚在外面想说什么?” Naomi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着的目的,跟常有容聊了起来。 田鸽的老公,苏永康是个人渣。 起初两人还恩爱有加,是一对正常且恩爱的夫妻,但好景不长,苏永康沾上了赌博,还家暴她。 打完清醒过来的苏永康又会跪在她面前,嚎啕大哭道歉,祈求原谅。 田鸽看着缩在门口不敢哭出声的孩子和跪求原谅的苏永康,面对着那一句句的对不起、我会改、我错了、求求你……一次次的相信他,相信他只是情绪太激动,相信他只是误入歧途,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没过多久,当赌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时候,债主冲进他家,给他出了个主意,看着苏永康不停的点头答应对方的要求时,她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多么面目可憎。 “什么主意?”常有容皱着眉头望向Naomi。 “来咱们会所呗!”Naomi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伸手去包里拿烟,想到常有容还在生病,顿了一下,又将烟放了回去。 “他欠了多少钱?田鸽应该也赚了不少吧?还没还清吗?” Naomi骂了一句:“早就还清了。” “田晨怕死他了,田鸽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把田晨关到房间里,一哭就打,拿袜子、拿衣服塞田晨嘴里。” “那男人看见田鸽能赚不少钱,之前的愧疚、自责早就烟消云散了,他就当田鸽是棵摇钱树。” “赌了还,还了赌。” “他还拿刀抵着田晨脖子,说大家一起死。” “输了打、不开心了打、孩子吵了打、不给钱往死里打。” 常有容听到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家暴男所有的问题、负面情绪宣泄口都是老婆,一次次家暴都是在从老婆身上找回他作为男人的自尊,觉得自己威胁不了田鸽了,就把孩子当作筹码。 当他的欲望被无限扩大化之后,就难以控制,他就像一只蜘蛛,他的欲望就像一张巨网,将田鸽都牢牢捆绑住,蚕食她的身体,蚕食她不够,接下来就是他的儿子。 “那田鸽现在在哪?”常有容担忧的问。 “在医院里。” “昨天苏永康又输多了,田鸽跟他吵了几句,他直接把她脑袋破了个洞,不过现在没事了。我过去的时候,那孙子还坐在一边玩手机!气死我了!”Naomi咬牙切齿的说,恨不得掐死他。 常有容爬起来看着Naomi,迟疑的开口:“那她有没有想过离婚啊?” “当然想过啦,可是苏永康每次都说只要敢离婚,他把她一家都杀了,田鸽哪敢啊。” 常有容抿了抿嘴,这种偏执极端的男人,只有离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看这情况实施起来还真的挺难的。 田晨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四周环境也格外陌生,他小嘴一瘪,眼泪就在眼眶滴溜打转,害怕的不敢哭出声,他又在哪个叔叔阿姨家里啊? 突然,他听到了一些脚步声,他拽紧被子,不安的望向门口。 门慢慢被推开,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奶奶。 阿婆走进去微笑着说:“乖乖怎么哭了啊?李叔叔在给你做饭呢,我们出去找叔叔好不好?” 田晨听到了今天陪他玩的李叔叔,点了点头,被阿婆牵着出去。 李沿津正在厨房里炒菜,颠锅颠得起劲,就感觉到有什么扑了上来。 李沿津低头一看,是田晨。 阿婆走进来接过铲子,让他抱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