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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行了。」

    听到志凡那么一番说话,整个心扉便清澈了不再有任何烦嚣。听从志凡的指示,她又坐进了医院,志凡则是每天在工作休憩时间及下班后都往医院与家两地奔波。

    然而回到医院之后,并不是刚生完孩子的產妇被安置在同一间房间,还有其他病人都在房间里。

    甚至有个女病人凌乱的头发长至及腰,且没有作任何打理也不听从护士的劝告,头发总是散发着一阵臭味。四肢也瘦骨如柴,像是得了甚么绝症。说话行为也疯疯癲癲的,有事没事剎时吓唬其他人,她已经因此而好几次胆颤心惊了。

    医院总是阴沉沉没有任何生气,尤其是夜晚更是一种阴森的感觉。在只听见鼾声的静謐夜里,各种杂念总会浮现在她的思绪令她夜寝不安。

    她能做的只有相信志凡,还有相信孩子,然后对着皎洁的月亮祈祷。

    纵使她祈许所有事情都会变得顺利,然而志凡所让她看见的就只有佈满虚偽的光景。每天看见志凡来医院探望他们两母子,她便有喘不过气来的伤感。

    「放心,一切都会变好的。」

    每次这样说着的志凡总是对她露着微笑,决意抹去她的所有不安与焦虑。

    然而越是目瞪着这样的志凡,蕴存在心中的忧虑更是越渐扩大。总是嘴巴说着的志凡,却是一天比一天还要消瘦。没有她在家里照顾志凡的起居饮食,恐怕志凡的生活混乱得一团糟。

    并且,脸容消削的志凡生病似的脸上毫无血色,唇上也苍白乾涸。原本帅气爽朗的志凡失去了昔日活泼的风彩,感觉瞬间老化了好几岁。

    即使志凡甚么都不向她提及坚决自行解决,她只是想想也晓得志凡此今的压力有多大。最严峻的,肯定是钱财上的问题。

    儿子的医药费已经是相当高昂的费用,另外还有住院费及其他各种支出,对原本经济能力但勉强能够支撑的他们实在过于沉重了。

    然而面对这些重重困窘的志凡,还是不愿让妻子共同分担,决定作为一个丈夫独自承担着这一切。每度瞥见那佝僂的背影,她总觉得志凡又贴近了一点儿时所目见父亲的身影。

    不禁惊叹着捉弄人们的命运太残忍了,何必让她的志凡承受这些煎熬呢?儘管被称为一个男人,但志凡仍是只有二十三岁的少年,为何不能与同辈的年青人享受年华而艰辛地活着呢。

    「没事的,孩子会健康地长大。」

    看着志凡漾起疲惫的微笑,志凡那精力上的痛楚可是刻在她的心上。

    她实在看不过眼了。

    「志凡,」

    终于,她紧握着志凡的双手,肃然地对志凡说道。

    「你回去打开我的手饰盒,把能卖的拿去卖吧。」

    这一次,志凡总算没有再对她露出笑容了。

    「你在胡说甚么,那都是你的嫁妆。」

    因为她明暸再这样下去的话,不只他们的生活状况会继续恶化,就连志凡早晚也再负担不来而倒下,这才是对大家都不好。

    起初志凡过于强硬的态度根本不听她的话,在她多番说服之下,志凡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她的决定。

    那些嫁妆充其量只是好看的粗银矿铁卖不出甚么好价钱,可是还是能够填补孩子的医药费,总算填去最大的疑难。

    为了节省支出,她唯有出院回家安分地哪里都不去只好的在家里坐月子。倘若孩子需要餵食的话,她便每天准备好充足的人奶送到医院,还志凡送到医院去。

    为免让志凡独自一人辛劳地工作以作家里的开支,儘管她不能随意到外头走动,她还是尽量地替街坊邻里做衣服或做些小手工赚些细微的小钱。

    在孩子满月的那天,孩子的体重总算回復正常也不必用吸管或注射来吸收营养,除了跟人奶之外还能进食糊状的食物。免疫力也达到能不必置在育婴箱里,直接与其他人接触。

    没有间钱为儿子摆满月酒,但他们也一样高兴地把孩子接回家里。虽然不能与他人小孩的标准作相比,但他们的孩儿也态坚强地逐渐在成长。

    亲身抱起这婴孩的瞬间,目瞪着那四肢活泼地摇动着,渐渐强壮起来的身躯终于能够克服刚出生时的柔弱。孩子也不只有发出痛苦的哭声,时而对父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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