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我愿和眾生一起仰望天空。」我闭上眼,吐出一口白气。 身旁那人将一件温暖的披风盖在我身上,暖呼呼彷彿还带着他炙热的体温,他跟着我一起躺在这片雪地里,「总归我会和你一起。」 我驀然睁开眼艰涩的转头,望进李昀深邃带着浓浓深情的琥珀色眼里,他璀璨如宝石的瞳仁中倒映着我戴着面具的脸。 心底某一处的柔软醉在他那似水不起波澜的眼眸里,填得满满。 我垂下眼瞼,微微扬嘴,用鼻音低低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天边的阳光已经照耀整个泰北。 我回到帐中梳洗完后走出来,就见王二不知道在跟李昀说了什么,李昀的脸一点一滴沉了下去,最后隐隐约约可感觉出他眉间的怒气。 我一边揉揉酸涩的双肩,走靠近他们俩,王二也刚好报告完,抬头看我微微露出羞涩的笑容,点点头后就离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李昀转头看我,有些欲言又止,末了叹了一口气,哑着声音说:「如玉,父皇驾崩了。」 我一怔,眼皮也没抬,懒懒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你别怪父皇……月家满门抄斩不是父皇下的令,那时父皇已经卧床不起了。」李昀急忙解释,深怕我误会。 「我知道。」我摆摆手,提起心中那抹不可逝去的痛,有如千万根针血淋淋狠狠插下去,刺得我遍体麟伤,看着李昀焦急的眼神,我扯出勉强的笑,「虽不是陛下下的令,却也是他默许的。」 其中的错综复杂我已经懒得去想了,唯一肯定的是我爹不可能叛变,我只要坚持这一点就足够了。 李昀神色一黯,接着续道:「太子继位。」 「挺好的。」我漫不经心答。 太子是大哥教出来的,大哥临死前要我信他教出的太子能扛起大唐,我便信他。 「太后垂帘听政。」李昀又道,这次话中有些不明的阴晦参杂在里头。 我皱眉,「新皇又不是孩子,太后垂帘听政不合理。」却听他语气不对,又追问:「怎么了?」 「如玉,月家满门抄斩我怀疑太后牵涉其中。」李昀眉头皱的紧紧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张苍蝇,琥珀色的瞳仁深沉不见底。 我脑中有一束光线一闪而过,随着李昀的猜测似是有什么拨云见日。 「太后……太后……好狠的心。」我喃喃唸着,最后咬牙切齿。 前后相连起来,太后的嫌疑的确最大,先皇卧床,身旁伴着的人除了内侍最亲近的人就是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了。 月家死得这么不值…… 一只修长指腹间带有后茧的食指伸到我眼前指着我嘴唇,他用低沉醇厚的嗓音道:「当心疼。」 我抬眸望尽李昀疼惜心疼的眼里,后知后觉发现下唇被自己给咬出血,我竟是一点痛意也感觉不到,弯了弯嘴角,露出牵强难看的笑容,「不疼。」 李昀的拇指轻柔的轻拂过我嘴唇上的艳红,我被惊住,愣是没阻止他,唇上是他一遍一遍来回的温热摩娑。 「心疼的紧。」他朝我笑笑,虎牙格外亮眼,笑我的心漏了半拍。 语气曖昧,也不知道是在说我心疼还是说他心疼。 这人也太无耻,语带双关搞的人心惶惶!我脑羞的瞪了他一眼。 「我让张运去拿些痠疼的药,一会儿你敷上,很有效。」李昀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嘴角却始终擒着迷人的浅笑。 我拍开他还残留在我唇上的爪子,「哪那么娇气。」我甩头,豪迈的夸下豪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