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自己,是离开吗?或者束手就擒? 鐘自想着、看着、愣着,直到一行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 而钱中枢呢?钱中枢又在想些什么? 当他无法奋战杀出血路、手下弟兄又渐渐消耗殆尽时,他就像是个失去了目标的猛兽一样,意图背水一战!此次若失败了,东山再起早已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逃得性命呢? 他精心佈局在让外族的实权天翻地覆,想来要接手也是时间的问题,然则或许是低估了皇城的复杂性或者护卫们的机动性,钱中枢迟迟无法突破由杜旬飘守着的那道防御。 或许,先该接掌外族的实权,再图谋进攻也说不定。 若此,可不是自己太天真了?当钱中枢冒出了这个想法的同时,他手下的亡兵又多上一名。 「啊呀!」 与竺允道一行人穿越重重兵马而过的柳红凝惊叫一声,道:「爹!您说对了!这人还不死心呢!」 杜旬飘正忙着指挥着护卫弟兄的同时,听见柳红凝清澈响亮的声音,当下便知相府那儿的状况已然解决了。但又听着柳红凝叫了声「爹」,却是惊讶竺允道竟也在场? 「竺允道!」 竺允道看向叫着自己名字的人,钱中枢,露出了一抹如同过去般像是掠食者的笑容:「钱中枢,我们又见面了。」 钱中枢怒道:「你还没死!」 竺允道说地云淡风轻:「竺某命大,可託你的福,才让李鸿岁迟迟没向我下杀手。」 钱中枢这刻还不明白竺允道所言何意,也不愿管竺允道还要说些什么,便是一声大喝抡起短槊向他杀来!竺允道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些时么。然则手无寸铁的他却也不接过柳红凝即时递上的剑,直接空手迎击。 钱中枢的短槊来得又快又急,然则竺允道只是稳妥地向前踏了两步,侧身拍击槊桿,而后反手一击钱中枢的腹部使其颓倒,才算是了结了钱中枢的闹剧。 杜旬飘见状、当下举刀大喊:「叛将已被生擒!放下兵器、可免死罪!」 他连续大喊数声,皇城这晌才安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束手就擒,而钱中枢则被紧紧綑缚住。 天色已晚,这场荒唐的梦却才醒来。 * 柳红凝再次见到皇上的面容时是两日后的事情了。 她与墨轩雪、楚沉风、杜旬飘并立,在一旁则有墨老将军、竺允道、冀悯、朱阅与步人飞,最后,则还有李鸿岁。 太子站立在天子的龙椅旁,表情不若天子严肃,却仍是沉着一副脸孔。「李鸿岁,你可知罪。」 李鸿岁直视太子的眼睛,甚至直接瞻仰天子的容顏,而后才深深吸一口气道:「罪臣无可辩驳。」 太子冷然一笑,道:「你私交乱党、甚至洩漏皇城机密意图谋反,再者上回收拾卢彻时趁机中饱私囊以资助叛军,你至少犯下了三项死罪!」 「然则,罪臣只有一条命。」李鸿岁道:「罪臣不愿辩驳,甘愿受罚。但罪臣却想在死前再告罪臣罪孽。」 天子这时才淡淡开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鸿岁道:「十数年前那场叛变,罪臣之妻在那之后抱病而亡,而罪臣本以为小女死于那场劫难,想不到却被昔日嶍王府护卫竺允道绑走,认为义女,罪臣知名详情后知情不报,是一罪。」 柳红凝听着李鸿岁那不疾不徐的语气本来便又要不以为然,想不到这下子他可不是明明白白地在说着自己? 什么鬼话?我柳红凝是那傢伙的亲生女儿?胡说八道! 正待柳红凝要发作之时,一旁的楚沉风和杜旬飘急忙一左一右地扯了她的衣袖要她别在陛下面前放肆,而柳红凝拗不过他们,转而向竺允道投向了求救的目光,然则却发现竺允道的视线分毫未往自己这儿投来。 终究,柳红凝是出了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你在说什么?」 李鸿岁的目光投向了柳红凝,看起来不若平常印象般的艰险狡诈,而是带着平淡与坚定:「你是我和灵画,也就是你亲生母亲的女儿。」 「才怪呢!……爹!」柳红凝向竺允道问:「我、我……我娘她真的是与他生下了我吗?」 竺允道无可避免柳红凝的目光,终究点了点头。 柳红凝几乎要完全忽视了竺允道眼中同样带有的痛苦与难过,一口气鬱在胸口而无法自理,当下便是因为无法喘息而面色涨红。墨轩雪见状连忙拍着她的背部,一面用力按压柳红凝手上的数个穴道,使其稍微能缓过气来。 「墨大哥……」柳红凝看着眼前的景象,总觉得有些发晕,然则环视周围所有人的神色,才发现被矇在鼓底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个?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