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前些日子来找过我……问我是否见过铁红顏,说她就想见识女中名剑,让我给她画上一把……我没多想,就画了一卷赠她收藏,如今或许在她房中收着。」水律说的含蓄,只差没指明那卷画若不见,定是别有用心。 「……。」眾人沉默,脑中闪过各式推论,水军即刻去天娘房里搜查画卷,果真翻遍四处独独不见画卷,更别说要收藏的名剑画册,如此一来根本藉口,水军神色一凝,眼中寒气让四周人禁声悄然离去。 一伙人这会儿坐在大厅,静默无声就等水军发号司令。 「且让刀娘照看念情,别再出意外,我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水军在大厅交代一声,随即藏不住愤恨,一挥黑袍速速离去。 黑马奔驰回到竹屋已然可见东方晨光,水军轻推房门,香凝不过在那床上安寧睡着,铁红顏也在墙上好生掛着,前去抽剑细查,根本毫无血渍残留,更别说从梅赤月造剑以来这把铁红顏就不曾染血。 「回来了……?」香凝听见微细声响,惺忪睁眼,就见那人拿着铁红顏细看。 「你这两天都在这儿待着?」 「是阿。」 「那便是了……」 「是什么?」 「有人想离间大恶九少,嫁祸于你。」 「怎说?」香凝看来并无惊讶,或许是刚睡醒,惊讶只显于心,只顾缓缓倒出茶汤,喝了一口醒脑,水军见着她这惺忪模样不禁一笑。 「罢了,你一会儿整装完毕同我前去,刀娘定是要你对质,你可先躲我身后别乱窜,免得刀剑不长眼,伤了你就糟。」 「嗯。」香凝只是点点头,回身悠悠穿上外袍,从容束起发丝成一马尾加支玉簪。 水军才刚坐下就见她杵在门口等着,手里茶汤不过只啜一口。 「不是很紧急?」 「是阿……」水军隐约失落神情被门口那人尽收眼底,于是她缓缓走回桌边坐下。 「不如休息一会儿再去?」香凝将铁红顏摆在桌上,替自己也倒杯茶。 「嗯。」水军浅笑,果真只有眼前人知心。 恶宅乌烟瘴气不如竹屋安寧和平,多希望这种时光能一直下去,别管那叛变、成王与否,只可惜不过稍作休息,脑中正思索天娘究竟想做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竹屋门外一阵旋风轻烟,人影从那烟影中出现。 「三哥!」水雾的声音传来轻盈。 「可办妥?」 「嗯,密函送至蛮国,联盟成立,条件便是还他国土。」 「无妨,蛮国早有自家生存法则,昏君老想介入实在令人费解。」 「是,他同意给予大恶城兵器、鎧甲等,及蛮军一万。」 「他那蛮荒国度一万精兵大可抵那昏君三万庸兵,足矣。」水军笑说。 「对了……刚上恶宅一趟才知出了大事……敢问三哥究竟……」水雾打听消息习惯未改,不过这也算恶宅大事,水军也就据实以告。 「你可见这铁红顏上有一丝血腥?」水军将铁红顏递给水雾。 「嗯……」水雾细细端详一番,抬头又说:「可不,红岩铁矿据说毫无铁锈味,只有如那红岩铁矿產地千岩山间红竹之香,如今亲眼一见可属难得,莫非此剑不曾见血?」 「按剑籍来说,此剑贵在隔空灭敌,见血倒减威力。」香凝悠悠解释。 「那可真奇了,念情却说那人持铁红顏伤他,昏死只因失血过多!」 「如此先不提真相为何,你三嫂定非兇手。」水军淡然而语,显得方才恶宅闹事之人真惹火了他,即便是长他三、四岁的刀娘,却也忍无可忍左右一句贱人骂他尊贵爱妻。 「那二位即刻啟程前去恶宅处理后续?」 「嗯,而你即刻出发给我找出天娘下落。」水军饮尽茶汤,起身指着水雾鼻尖命令,眼底恨不得将那嫁祸香凝之人拆了骨。 「知道了,那水雾先行告辞。」水雾赶忙点头就溜出竹屋,怕是多待一刻都有被迁怒遭殃的可能。 「走吧。」水军回视依然悠哉饮茶的香凝,随即一抹浅笑揽住那人肩膀,双双走出竹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