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总是恍惚,脑海里不停反覆那张笑顏,心揪得乱七八糟,手中长剑跟着乱挥,想砍尽这些难以釐清的思绪,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为一名女子掛心,在那之前,恶老爷总说:「女人如薄衣,想换就换、想丢就丢。」 但是曇凝不同,似乎无法将她归类在女人一类,如百姓将她归类在活菩萨似乎贴切了,说是天仙更加刚好,微微笑着抬头就见一片桃林。 『原来这里有片桃林……可是有人种着?』水军顾盼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山贼,哪需要经过什么人同意,挥剑瞬间踏着轻盈快步接下那些熟桃,开心回程。 『喏,没血没泪的可合你胃?』水军递上一枚大桃,没好气地说。 『上哪找这……』曇凝话没说完,忍不住嚥了口水,水军见状,一点没掩饰地笑出声,惹来曇凝一记恼羞成怒地瞪视。 『呵呵,你就别多说,快吃吧,吃完了早点离开这鬼地方。』水军看看四周,洞顶布满尖锐的乳白岩石,看来就像住在怪物嘴哩,让他甚是厌恶。 曇凝前前后后吃下三颗大桃,水军一旁看着津津有味,脸上笑意渐增。 『你这样看着十分无礼。』曇凝瞪了他一眼。 『我以为公主都不用吃东西,看来吃的也不少。』水军回敬嘲讽眼光。 『哼,无知!』 『你可不如名里曇字,可曾听过剑花?』水军见她那冷傲脸庞,突然想起些什么。 『当然,貌似曇花,却不如曇花雅致!』 『何来不如曇花之说,在我眼里剑花可比曇花优美些许,看那气势凌人之中,雪白花瓣如玉掌,翠绿花冠如剑舞,玉掌舞剑可是绝美之景。』水军说得开心,曇凝可不曾看山贼这般谈笑风生,心底有些意外。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曇凝就不予你争夺剑花了。』曇凝拍拍衣尘,起身似乎准备好要离开岩洞,就等他开口。 『嗯,也好。』水军点头随即起身走向她,胸膛挺在面前傲视说:『你可爬得上去?』 『我……』曇凝似乎有些为难,垂眸且看早已落入湖底的鞋,能走多远不能估计。 『那你可介意男女授受不亲这等屁话?』水军嘴角扬起异样弧度。 『你想干麻?』曇凝警界的小退一步,不慎踩到尖锐细小石笋,收回脚步正好撞进水军怀中,痛觉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没多想只是扳着脚掌纠结喊痛…… 水军见机,伸手环住曇凝腰间,豪不犹豫将她拎起,跃步攀上岩壁,曇凝根本反应不及,回神早已踩在一片柔软绿地,水军这才蹲下淡漠抓起她的脚板,端详着伤势。 『放手!』曇凝面红耳赤的收脚,差点没往他脸上踹去。 『呵,方才可是你自己倒进来的,我可没强逼你。』 『也不先说一声……』曇凝话声渐小,咬着下唇,有些恼怒却也不知该怪何罪。 水军没理睬她的碎语,出掌抓住她沾了血跡的脚,拆了白袜,拿出了一扁小罐,替她上了几层药膏,曇凝看着自己收也收不回的脚被他紧紧握在掌心,简直想挖洞把自己埋了,这要是被宫里知道还不把她砍了,有何脸面再担公主之位。 『行了,最好别随处走动,否则我可不保证痊癒,要是烂了整腿,砍了多可惜。』水军吓唬的夸张,曇凝才没蠢到上当,反而收起那抹羞顏,不屑地朝他一瞪。 『要是我们这种光景被人撞见,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曇凝低头实说。 『你那些守卫想必正忙着找你,我送你进了大城,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有这么好心?』 『你怕我昭告天下公主与我有染?』水军戏謔一笑。 『哼,那得看天下人是信我多些,还是信你恶霸多些。』曇凝丝毫没被威胁到,傲气不减的望着他,剑花之貌顿时绽放在水军脑海,让他不觉浅浅一笑,惹来曇凝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你别回去了,不如做我押寨夫人,可比当公主自由许多。』 『……你想得美,我寧死也不与你同流合污。』 『是阿,这离湖底甚近,不如再去跳一次吧?』水军窃笑,就怕她真又去跳湖自尽。 『哼。』曇凝这次没理他,况且也不想顺从他的意愿,别过头去。 水军细细顾盼四周,只想确认这里是否安全,见林里寂静,罕无人烟,飘来阵阵桃香,想必桃林离此不远,方才不过匆匆经过,瞥见桃林深处似有别景,此时水军静静思考那会是何种景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