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她气势汹汹地问:“你们真的牵手了?还喝同一杯水?” “没有,没有喝同一杯水,更没有牵手,”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湿巾塞到她手里,“还扔么?” 宣羽拽紧湿巾,“那是怎么样?” “那杯水我没喝,她抓我我甩开了。” 想起李云凯说的话,她狐疑地看着他,问:“你们还有什么没处理完的吗?” “嗯,有几处房产,”他伸手按了按她的胃,“还难受么?” 看出他不想再说,她轻叹一口气,说:“我饿了。” 他把身上的湿巾捡起来,又从她手里抽出被揉成一团的那张,丢到垃圾桶,给前台去了电话,可能是时间有点晚,她听苏洛跟对方交涉,最终挂了电话。 “是不是太晚了?我可以不吃的。” “不晚,先去洗澡。” 无法容忍自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情绪,更无法容忍自己对她说出那样不该说的话,包着欺骗的雪球越滚越大,都是他自找的。 敲门声响起,他整理好情绪去开门,接过酒店服务员手里的托盘放到电视柜上,又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纸币给她,“有劳。” 服务员欣喜收下,指了指他的衣角,“先生,酒店有干洗服务,您的西装需要送去干洗吗?” 苏洛低头一看,外套上晕了大片水渍,“不必了。” 宣羽从洗手间出来,直直望向他,他身后明明是繁华的灯光,角落里的落地灯和桌子上不算亮的台灯都包围着他,他垂眼搅粥,却仿佛站在黑暗中。 他好像在难过。 宣羽在他静静的目光中走过去,撒娇道:“苏洛,吹头发。” 他放下勺子,拨了拨她的头发,“坐好。” 脱了外套,袖子挽到手肘处,从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你吃你的。” 苏洛站在她身后,开小风吹着她的头发。温度刚刚好的小米粥流进胃里,她舒服地眯着眼,享受他的手指在头发里穿梭的感觉。 粥喝完,暖风还在吹,她仰靠在椅背上,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麻烦吗?要不要剪短头发啊?” “不麻烦,你想剪就去剪。” 吹得她都要睡着了他才停下,她伸个懒腰,站起来抱住他,“苏洛哥哥,我不会邀请别的人上来的。” 苏洛放下吹风机,拍拍她的脑袋,“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只会邀请你上来,这个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我知道,是我错了,对不起宝贝。” 她抬头,弯着眼睛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这样说的。苏洛,我爱你,你不要怕,也不要难过。” 他的手微微颤抖,将她重新拥入怀里。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干脆的人,干脆地出国,干脆地回国,干脆地创业,干脆地结婚,可现在,撒了一个谎,却做不到干脆地坦诚了。他不能在留住她这件事上冒一丁点的风险,人的劣性和惰性却一并上来,他卑劣地把她禁锢在谎言里,连同他一起,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什么金希,什么离婚,他都不想再应付。 “苏洛,我站得好累…” 只要能把她留住,用什么留住她呢。 m.DAmiNGpuMP.cOM